容皇后正坐在黑檀木书桌后,面前堆了小山般的一大叠卷宗,正在翻阅。大约是刚沐浴过,一头长尚未干透,没有束冠带簪,只是长长地披散在背后。
那长漆黑得几近诡异,犹如从无星无月的夜幕之中裁剪了一段下来,在这斗室之中化作有形的实质,流淌而下。
一身宽大玄色衣袍逶迤曳地,衣襟上绣满紫色曼陀罗,枝叶交缠牵绕,花朵妖娆靡艳,仿佛就连这绣上去的图样,都带着一种诡谲的剧毒。
“给皇后娘娘请安。”
水濯缨行了一礼。容皇后放下手里的卷宗,往椅背上一靠,凉凉地扫视着她。
“沈贵妃,你矜持得很啊,身为众妃之,倒是最后一个来给本宫请安的。”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身体不适,所以多耽搁了些时候。”她从皇宫外面一路赶回来的,当然来得最慢。
“罢了。起来吧,赐座。”
容皇后并未计较,只是支着下颌,用一种玩味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水濯缨。就像一只妖魔对着困在自己爪下的猎物,正在考虑着要怎么玩弄它折腾它最有趣。
“谢娘娘。”
水濯缨被看得毛骨悚然,落座时都感觉像是坐在了一片针毡上面。就容皇后的这种眼神,她今天想要四肢健全节操完好地走出这里,恐怕希望渺茫。
但她不能浪费机会。之前她从岐黄司的人那里套问出来,令牌一般是容皇后随身携带的,也就是说现在很可能也带在身上。
一般人在身上放东西的,左右就是那几个地方,怀里、袖兜,当然也会有一些缝在衣服里面的暗袋和夹层。容皇后穿的衣袍十分宽大繁复,能藏东西的地方更多,必须要先知道令牌在什么位置。
旁边的宫女上来倒茶,水濯缨趁着端起茶杯喝茶的时候,开启了透视能力,望向容皇后。
“噗!”
这一看之下,她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全喷到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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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妖后凉凉要果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