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得有个前因后果。
燕之虽然此时头疼欲裂,可她仍然能把眼前的情形看清楚。
书肆掌柜与坐在地上的伙计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梅卿和小山子落到这些人手里就没个好!
此时她若想伸把手再拉梅卿一把就得有个缘由了。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得被人说了闲话。
嘴下留德的人会说她不自量力管了闲事,嘴下无德的人就得说她看上了梅卿的那张脸!
燕之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收了梅卿当徒弟,甭管她是否有真才实学能不能教得梅卿开宗立派,他们二人之间的名份已定,就是师徒!
师徒如父子,如今燕之再管梅卿的事儿就是合情合理,谁再说闲话就是嘴欠!
“没想到燕姑娘还是古道侠肠!”隔着梅卿,书肆掌柜对上燕之的眼神口中奚落道:“姑娘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未了,还想管这个废物?”
“古道侠肠谈不上!”燕之一挥手,指着地上已经打烂了雨伞说道:“梅卿,去,拿着它。”
梅卿依言马上绕过书肆掌柜在伙计身边捡起了油纸伞。
伙计在梅卿的耳边冷哼了一声,梅卿吓得一哆嗦,连看都没敢看他,踢里踏拉地跑到了燕之的身侧。
燕之站得笔直如同一柄利剑,她眼神不善地环视了下屋里的众人,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了下,似乎是要把那人的样貌记下似的。
最后,她仍旧看向书肆的掌柜沉声说道:“师父我听不得大人哭,更听不得那些说三道四的屁话!”
“待会儿有谁管不住自己那张嘴说了不中听的话,你就拿伞抽!打死打残都有师父我背着!”
“嗳。”梅卿看看手里的破雨伞,又看看书肆掌柜,他答应的很没底气。
“吼吼哈哈!”书肆掌柜听燕之说完忽然仰脖子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声落到燕之的耳中甚是刺耳矫情,如同起哄似的:“燕姑娘说话有趣,比戏楼里的那些戏文还好听……吼吼!哈哈!……哎呦!”
书肆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燕之已经夺了梅卿手里的破伞照着他的脑袋敲了下去,幸亏站在掌柜身后的伙计见燕之一动手就赶紧拉了他一把,饶是如此,书肆掌柜的左肩上仍是挨了重重的一击!
“说我像唱戏的戏子,这话师父就不爱听!”燕之打完就退回到门口,她把雨伞递给吓得腿只打颤的梅卿:“看见没有,就照这么打!”
“连老子都敢打?”书肆掌柜的吃痛竟动了杀心,他一推扶着自己的伙计大声说道:“去把老子的镇宅宝剑拿来,非得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