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皱了皱眉,幕后之人套路深啊!若是自己没来,原主一个小姑娘,伤心失意之下必然很难想到这些,再稀里糊涂被孔氏和杨嬷嬷坑一把,最后还不得怨上自己的外祖父和几位舅舅?换言之这就是个死局,若杨嬷嬷和孔氏算计成功,原主和蔚栩身死,蔚家军自然与肃南王府反目,就算杨嬷嬷和孔氏算计落空,原主和蔚栩在无人精心培养的情况下侥幸长大,也无法承担起蔚家军的传承重任。
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本就是处出来的,到时候就算证实这一切是有人作祟造成,姐弟二人受尽苦楚长大,与肃南王府也无法恢复到往日的毫无隔阂,再加之姐弟二人庸碌无为,镇国将军府颓败蔚家军分崩离析便成定局。
雷文瑾垂下眸子,似乎也想到这一点,神色阴沉了几分,他必需尽快赶回泊宜,若事情真如蔚蓝所料,等待肃南王府的或许是与镇国将军府相同的结局,冲蔚蓝点点头,雷文瑾挥手叫过白条道:“你以后就跟着表小姐,我把表小姐和表少爷的安危交给你了。”
白条是雷文瑾的心腹,身手自然不弱,这些年跟着雷文瑾四处奔波,也见识了不少世面,闻言规规矩矩的上前给蔚蓝行礼,蔚蓝笑着颔。雷文瑾挥手让白条退下,又让蔚蓝将堪舆图拿出来,将萧关沿途需要注意的各种问题细细给蔚蓝分说了一遍。
鸣潭与鸣溪分开后就一路往南,谁知才行出两里地,便听得身后传来的动静,眼见有火光升起,鸣潭无奈之下又折回了镇国将军府,直到陈氏和孔氏婆媳赶到曦和院,鸣潭将事情弄清楚了个大概,这才回来给姜衍报信。
姜衍此时刚练完一套剑法,听完鸣潭的禀报不由得扬了扬眉,伸手接过鸣涧递来的热茶喝了口,怡然而笑道:“这么说小团子的身手不错了?”
“是的主子,蔚大小姐的近身功夫很好,雷二公子虽然有心相让,但也不是全然放水,只是没有使用内力。”鸣潭点点头,双眼闪闪亮道:“要是属下也能学个一招半式,那些招式有内力加持,一定会更上层楼!”
鸣涧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主子啊,您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对?重点难道不应该是蔚大小姐一把火烧了自家的院子吗?还有,您明明一脸的清醒,为什么要当着属下的面称呼蔚大小姐的乳名?也幸好是鸣潭这个神经粗壮的武痴,换成别人您试试看,要是有朝一日蔚大小姐真成了自家主母,那岂不是整个鸣字辈的兄弟都知道主母的乳名了?
“主子,蔚大小姐她不仅人走了,还把自家主院给烧了。”鸣涧无奈提醒,火烧曦和院虽然能将蔚家二房拉下水,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难道蔚大小姐是打算带着幼弟隐居别处,自此以后再不踏入将军府了?
姜衍一看鸣涧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点点头往书房走,他能说他是故意的么?
他当然知道后者才是重点,不仅知道,大约还能猜出蔚蓝的想法。只不过想到二人还有婚约在,先前蔚蓝求助泰王叔而不是自己,他还可以宽慰自己说蔚蓝是怕连累自己,但现在蔚蓝不管不顾的离开将军府,姜衍忽然有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
虽然他从小就只得皇祖母和母后疼爱,在其他人那里多是被嫌弃的份,但被个小丫头嫌弃,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尤其这个小丫头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既然蔚蓝全然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喊喊她的乳名又怎么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小团子。
至于蔚蓝放火烧了曦和院一事,应该是有心想让蔚家二房背黑锅。
此举倒是让姜衍颇觉意外,他原本以为蔚蓝会在去昕阳的路上寻找机会西去,却不想她动作快得让人出其不意,泰王叔下午才把私库收入盛宇,上京城里此时正好流言四起,曦和院一旦起火,蔚家二房身为蔚蓝姐弟在将军府仅有的亲长,想要撇清楚干系独善其身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