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沐修眼眸深沉，小九怎的这般沉不住气。
对面的莫真见小九浑身戾气，不但没有要抵抗的意思，反而还笑了出来。
莫真双臂环在胸前，斜靠在一侧的石壁之上，“你们两个来的倒是很巧，我刚刚才与无雪说完你们两个。”
“是啊。”小九冷笑，“我们这是听见你念叨了，这才来的，还多亏了你念叨我们，否则我们怎么找到这里。”
“哦？”莫真挑眉轻笑看向连沐修，“国师大人也是与小九一样的想法？”
连沐修睨了莫真一眼，“小九二字，不是你能叫的。”
“是是是。”莫真将双手对着连沐修抬起，然后向下压了压，似是在压连沐修的情绪一般，“国师大人说的在理，小九，哦不对，应该称作小夫人，是吧？”
连沐修还没等说话，小九先哼了一声，“你少叫我，我嫌恶心。”
“恶心？”莫真故意坏笑，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看着连沐修的目光里，满是调笑，“呦，看不出来啊，国师大人竟然让小夫人…厉害啊，哈哈哈哈哈。”
莫真的话让连沐修眼眸瞬间变得灰暗。
小九却是皱了眉，“莫真，你在说什么？”
莫真笑笑，“说男人之间的事情，怎么？小夫人听不懂吗？”
小九冷笑，“莫真，你少转移话题，现在我们也来了，你想怎么样？”
“我什么也不想，小夫人可莫要给我安罪名。”莫真耸耸肩，摊开手，使得自己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小九握紧双拳，不知为何，她觉得她面前站着的莫真，很能挑起她的火气。
“小夫人有没有觉得很想火？很想要打我？”莫真看着小九，盯着小九的双眸里，满满的都是“我看穿你了”的眼神。
小九心中诧异，莫真猜中她心中所想，是碰巧还是真的知道？
“小夫人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吧。”莫真唇角勾笑，眼睛笑的眯起。
小九心中对莫真存有戒备，脚下微动，向连沐修身边靠近了一些。
连沐修与小九同时抬步，他挡在了小九的前面，沉声道，“莫真。”
莫真闻言，面上忽然愣了一下，仅仅一个眨眼，莫真脸上便又恢复了常态，“国师大人想要说什么？想要警告我吗？”
连沐修抬眸，定定的看着莫真，“你知道本座的心里在想什么吗？”
莫真一愣，“要我猜吗？”
连沐修沉声道，“你不是很会猜？不如猜猜本座在想什么。”
“国师大人不厚道啊。”莫真笑笑。
连沐修回道，“彼此彼此。”
“好吧，国师大人赢了，我承认，国师大人技高一筹。”莫真说完，对着连沐修弯腰拱手，算作是给连沐修赔个不是。
小九踮脚，在连沐修耳边轻声问道，“子卿，你们在说什么？”
连沐修偏过头，“他对你，用了术法。”
小九忽而沉默，随即问道，“什么时候做的。”
“莫真叫你小九的时候。”
小九抿唇，猛的看向莫真，眼中迸出熊熊怒火，这个莫真，果然与她是死敌！
“卑鄙。”
莫真并不在意小九说他卑鄙，“兵不厌诈嘛，小夫人莫要生气，只是说个玩笑而已。”
“玩笑？我可从未想过与我的死敌说笑。”
莫真闻言，面露惊讶之色，“小夫人莫不是真的生气了？我可没有得罪小夫人的意思，还请小夫人多多包涵啊。”
小九冷哼一声，并未搭理莫真。
“真的生气了？”莫真又问了一次。
眼见小九还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莫真收了笑容，“小夫人，你我虽然是多年死敌，却也算是有三分情谊，何必如此绝情。”
“绝情？”小九唇角勾笑，“莫真，你还敢跟我提情谊？”
小九转身手指指着无雪，对莫真道，“你将我的朋友弄成这样，你还敢跟我提情谊？”
“小夫人，那是国师大人的朋友，不是你的。”莫真淡淡道。
“子卿的朋友与我的便是一样。”
“不一样。”莫真不耐烦的打断了小九的话，“你不要忘了，无雪是人世中的人，而你却不是。”
“那又如何？”小九拧眉，莫真一直在与她打哑谜，有话也不说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莫真站直身体，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小夫人，别说我不念多年的情谊，你是妖兽，而他是人，你在人世之中呆的太久，难道已经忘了规矩了吗？”
规矩？
小九垂眸，规矩她并没有破。
莫真又道，“小夫人觉着自己并没有破坏规矩，但事实上，你已经开始与人世的的一切相互融汇了。”
小九皱眉，“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说，你是担心我。”
莫真忽然露出一抹痞笑，“也许，我真的是担心你呢。”
小九无言以对。
连沐修接过莫真的话，“你想要阻止我们吗？”
莫真惊诧，“国师大人怎么会这么想？你们若是想要带走无雪尽管带走，只是…”莫真笑笑，“怕就怕你们带不走他。”
“你当真不会阻止我们？”小九轻声道，“说话算话。”
“恩。”莫真点头，“自是算话的。”
小九与连沐修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无雪。
无雪轻笑，“莫真的话真的能信吗？”
莫真笑笑，“怎么？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恩，是啊。”小九随口敷衍了一句。
莫真闻言，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好半天才来了一句，“我这么差吗？”
这次，小九很认真的点点头，“对，你很差，没有能比你再差的了。”
莫真：“……”他能动手吗？
莫真心中念头一起，身体不自觉的便要动。
他这一动，小九和连沐修立刻做好了对莫真出手的准备。
莫真有些哭笑不得，“不用这么戒备我吧。”
连沐修道，“对于擅长隐藏伪装自己的人，不得不多留心点。”
莫真瞬间觉得他竟然无言以对。
连沐修所说之事，定然是说他伪装成裴英才在文成羽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暴露的事情。
想起文成羽，莫真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那个…文成羽怎么样了？”
小九惊奇的看着他，他居然还记得有文成羽这个人曾经的存在，当真是一点都不像莫真的行事风格！
“小夫人你看我做什么？我跟文成羽在一起呆了这么多年，定然是有些感情的。”莫真声音很大，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让连沐修几人相信。
然而，在小九看来，莫真的声音越大，越代表着他心虚。
小九眯起双眸，看着莫真，道，“把人吃干抹净了，你就跑了，还谈什么感情？”
连沐修：“……”
莫真：“……”
无雪；“……”
三道目光齐齐看向小九，很难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小九的口中说出来的。
小九的目光从莫真看到连沐修，再看到无雪，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连沐修轻笑，在小九的头上揉了几下，“没说错，莫真就是负心汉。”
“是吧，我就觉得他是，哼。”小九对着连沐修露出一个笑容，却在看向莫真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莫真瞪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我，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负心汉，哼。”小九将头撇向一边，摆明了一副她不想跟莫真说话的样子。
“国师大人，你难道不管管小夫人吗？”莫真笑容淡淡，几近消失。
连沐修睨了莫真一眼，“说错了吗？负心汉？”
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