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羽点头，“这是自然。”
小九对着文成羽笑的见牙不见眼，“文太子既然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啊。”
“小夫人有何条件尽管开口。”文成羽摆摆手，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她，只要小九开出的条件在她能做到的范围之内，她通通都会答应的。
小九闻言，脸上满是惊喜，“文太子果然财大气粗，我佩服至极。”
“小夫人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小九疑惑。
“凶手之事。”
“哦~”小九笑道，“我确实能猜得出是何人作为，但是怎么办，我不想告诉你啊文太子。”
“你…”文成羽怒视小九。
小九眼眸里染上杀意，“怎么？恼羞成怒了吗？想杀我吗？”
小九身上徒然升起的气势让文成羽心惊，让罗十三心惊。
这姑娘，说爆就爆，让人很难接受的了，且小九身上的气势还在增加，压的文成羽面色白。
因为只是刻意将力量对准文成羽，罗十三虽然也感受到压迫，却没有身处风暴之中的文成羽难受。
“小夫人~”文成羽从嘴唇里一字一顿的喊着小九。
小九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
暗自加大压着文成羽的力量，心中暗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下非得让你受受苦才行！
小九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着。
可是苦了文成羽了，她要拼尽全力才能抵挡的住小九的攻势。
无论是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浮在其上，亦或者是眼睛里满是血丝，再加上紧咬在一起的牙齿，不管是哪一处都让在场的人知道，文成羽在小九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眼见着文成羽的身子都矮了一截，小九这才缓缓的放轻力道，将力量慢慢的撤离。
周身的压力忽然消失，文成羽猛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呼~”
小九垂眸，从上方看着文成羽。
文成羽抬眸，对上小九满是讥讽的目光，愣住。
“小夫人？”文成羽喃喃开口。
小九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转而走回连沐修身边，在距离连沐修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小九加快步子，张开双手奔至连沐修，“子卿，我厉害吗？”
话音一落，小九也扑进了连沐修的怀里。
连沐修双手环上小九的腰肢，低头在她的额上烙下一吻，轻声道，“夫人辛苦了，可是累了？”
小九贴着连沐修胸口的头轻摇，“我不累，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厉不厉害。”
“厉害，我的九儿最厉害。”
“哈哈，谢国师大人夸奖！”
“你呀！”连沐修笑着揉揉小九的头顶，二人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国师大人？”罗十三站在一旁重复而来一句，紧接着皱眉，看向影一，“影一兄弟，你这主子也是宫中的人吗？怎的比文太子还要厉害？他的夫人也敢这样对待文太子？”
小九侧目看向罗十三，这人虽然是个杀手，却也是个老实人，有什么便问出了口。
影一看向连沐修，见他轻轻点头，这才对罗十三道，“罗大哥有所不知，主子并非是南禹的国师，而是北炎的国师大人。”
“北炎国师大人？”罗十三显然愣住了，他自是知道北炎国师的。
连沐修的名声不仅仅是在北炎，便是在南禹也一样有名。
可惜连沐修没有来过南禹，是以南禹无人见过连沐修。
罗十三呆愣过后，瞬间激动了起来。
抬起脚，罗十三便冲向连沐修的方向，连沐修蹙眉，抱着小九练练后退，便是影一，也立刻运气回到连沐修和小九身前，一把挡住了罗十三。
影一皱眉，“罗大哥，你这是做何？”
罗十三双眼亮，仿若是一只饿了许久的狼见到了肉一般。
影一的话将罗十三从激动之中拉了出来，罗十三面色微红，很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实在是对不住啊，自我踏上江湖开始，便听说过国师大人的威名，却从未想过有生之间还能见到国师大人，是以激动了一些，对不住啊国师大人和小夫人，惊到你们了。”
罗十三拱手抱拳表示歉意。
连沐修面色不佳，这一根筋的人啊，这番举动弄的像是要与他厮杀一样！
“本座知道你并非有意的，否则的话你也不能继续站在这里。”
“是是是。”罗十三脸上满是笑意，与那个闻名江湖的杀手完全不符。
罗十三想的是，他终于见到了国师大人，这个一直被他崇敬的人！
这厢，文成羽见无人理她，便悄然后退，想要离开此地。
小九余光瞥到文成羽，张口问道，“文太子想要去哪里？不是与我们一道进宫吗？”
文成羽身形一僵，定在了原地。
回过身，看着小九和连沐修，“本宫，本宫见你们聊的刚好，不想打扰你们。”
小九闻言笑道，“我还以为文太子要‘弃’我们而去了。”
那个“弃”字，小九咬的很重。
文成羽自然听得出小九的话外音，连连摆手道，“本宫岂是那等人？小夫人多虑了。”
“是吗？”小九眼神闪烁，“希望是我多想了。”
文成羽讪讪的笑。
眼前的形势容不得她有任何不好的心思。
她独自一人面对着连沐修，小九，影一还有那个罗十三，文成羽将手缩进袖子里，垂下眼睑，她该是能屈能伸才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坏了自己的事。
气氛突然有些凝重起来。
连沐修道，“不早了，文太子还是快些带着本座与夫人入宫吧。”
“啊？哦，好。”文成羽看向自己的马车，忽而犯了难，“国师大人，可否跟你借影一侍卫一用？”
“恩？”连沐修挑眉。
文成羽面色尴尬的指指自己的马车，“车夫…”
小九随她所指方向看去，果然是挺惨的。
“影一。”
影一微微躬身，“小夫人。”
小九忍着笑意，“你去为文太子驾马车吧，以免文太子再遭遇什么意外，要知道，咱们找无雪还全靠着文太子呢。”
“是，小夫人。”
遭遇意外？罗十三指着自己，他是意外吗？
小九点点头，“你就是意外。”
罗十三：“……”
“哦，对了。”小九忽然看着罗十三，很是认真道，“劳烦你为我和子卿驾马车了。”
言罢，小九拉着连沐修便走，也不管罗十三是否答应。
罗十三愣了一下，随即大喊出声，“我是杀手，杀手，你不知道什么叫杀手吗？居然让我给你驾马车？”
已经进了马车的小九掀开马车帘，对罗十三道，“难道你不觉得为国师大人驾马车是一件很让你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罗十三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
毕竟，在他所熟识的人里面，还没有人见过连沐修。
若是他回去可以说，他见过连沐修，还为连沐修驾了马车，怕是很多崇敬连沐修之人都会对他心生羡慕吧。
罗十三这般想着，倒觉得这是件好事。
“哈哈哈，不错不错，小夫人说的在理，我这就送你们二人去。”
加快脚步行至马车边，脚下一个用力便跳上了马车。
“国师大人，小夫人坐好了，要走了。”
“快走吧。”小九隔着马车帘对罗十三笑喊了一句。
“好嘞！”罗十三心情着实不错。
影一同样，驾车在前面走着，罗十三跟着影一的马车，速度一点点加快。
小九靠在连沐修怀里，手中把玩着连沐修的手指，连沐修则是一手环着小九，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歪着头看着小九娇俏的模样。
“子卿，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觉得会有多大的可能性？”
连沐修略微沉思，“怕是八九不离十。”
小九拧眉，面色不悦，“我一想到会是他，我就觉着心里膈应的很。”
连沐修瞧着小九这纠结的小模样，顿觉心中的某一处柔软起来。
连沐修手上用力，让小九躺在他的怀里，小九顺势侧过身，枕在连沐修的肩膀之上，一手搭在连沐修的腰上。
“九儿，不用觉得心里不舒服，若真的是他，那么他在我们面前所做的便一直都是假象，仅此而已，为了一个虚假的面具，无需感到有任何的不适。”
连沐修很耐心的开解小九，他不喜欢小九因为别人而心生不适。
“可是…”小九还是有些纠结，她对那个人，真的觉得还不错。
“没有可是。”连沐修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两根手指捏上小九的下颌，“看着我。”
小九抬眸。
“九儿，那个人或许只是一个虚伪的面皮，甚至他伪装的怕是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所纠结的他人很好，那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他这般处心积虑行事，定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现在他暴露了，早点让你认清事实，也是极好。”
“若是将来，他更加深入我们之中，岂不是得不偿失？我们此时认清他的真面目，并没有任何的损失，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好得很。”
小九想着连沐修与她所说的话，很在理。
但她还是很失望的。
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假装出来的，皮囊虽然还是那副皮囊，但小九想到他所做的那些事儿，便顿觉一股恶心感袭上心头。
*
南禹皇宫。
书房里，文相卿在练字，桌子前跪着一个人，身材纤长脸上蒙着面纱的男子。
二人一言不，一个安静的跪着，一个耐心的写着。
半柱香过后，文相卿收了毛笔。
将毛笔放置好，然后拿起桌上他写了半天的字，举起来看着。
“恩，还不错。”文相卿这般说着自己的字。
在书桌前的跪着的男子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目光始终垂在地上。
文相卿拿着字走到男子面前，将字放在他的眼前，“看看。”
男子未动。
文相卿极具耐心，“来，看看。”
说着他一只手捏起男子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这副字。
男子被抬起头，目光却已然是垂着，摆明了根本不想搭理文相卿。
文相卿瞧着男子面无表情的脸，猛的甩开捏着他下颌的手，力道大的将男子甩的跌倒在地。
男子一声不吭，手撑着地重新跪好，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低眉顺眼，逆来顺受。
他这副模样，将文相卿惹怒了。
文相卿将手中的纸甩开，站在男子面前，猛的抬起脚，踢在了男子的肩上，将他踢倒。
男子倒地，又要撑着跪起来。
文相卿却没有让他如愿。
文相卿趁着他要起来之前，快走两步，站在他身边，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狠狠用力的踩着。
男子出一声闷哼以后，紧抿着唇，还是不肯说一个字。
文相卿脚下揉捻着男子的肩膀，恶狠狠道，“你说是不说？”
男子抬眸，平静无波动眼看了他一眼后，便撇开了。
文相卿怒火中烧，抬起脚，对着刚刚揉捻过的地方，狠狠的踹了下去。
然后，抬脚，再踹。
再抬脚，在踹。
“咯嘣”一声，很是响亮的声音自男子身上传出。
那是肩骨被文相卿踩裂了的声音。
文相卿忽然停了脚在半空，不消片刻又踩了下去。
“唔。”男子唇里又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文相卿扯扯嘴角，用脚尖磨着男子裂开的肩骨之处，只集中在那一处，死命的研磨着。
文相卿一手拄在自己的膝盖之上，矮下身体，看着男子，“你究竟说是不说？”
男子忽然定定的看着文相卿，平静无波的眼里忽然起了波澜。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倔强的很，想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下辈子吧！
文相卿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不说是吧，朕让你不说，让你不说！”
文相卿抬脚，在男子身上踢着，踹着，泄着。
男子被文相卿踢的蜷缩起身体来，一手伸进自己的口中，死命的咬着，无论如何也不想出痛呼声落了下风。
男子闭上眼，忍着疼痛，只等着文相卿泄够了，便会停手了。
文相卿踢了好一会儿，也累的气喘吁吁。
没有丝毫帝王形象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呼~呼~”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来。
文相卿抬眸看去，来人走至他面前，打趣道，“呦，这是在做什么？皇上是又在泄了？”
文相卿不耐的甩了句“与你无关。”
那人轻笑，“怎么会与我无关？人是我带来的，皇上若是将人打死了，我拿什么赔给人家？”
“死不了的，这人耐打的很。”
那人行至倒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抬起脚，在男子身上踢了两下，“呵~倒是个倔脾气。”
地上男子睁开眼睛，冷然道，“没想到褪了面皮的你，竟然是这般的丑陋不堪。”
“呵，你可是失望了？”
男子看着他，“不止是我失望，你让所有人失望了。”
那人轻笑，随即缓缓低下身子，伸手在男子脸上轻拍，“那又如何？”
此时一道阳光自窗口射入，罩在那人脸上，将那人晦暗不明的脸显现在地上男子的眼前。
男子怒目而视，“裴英才！你，绝对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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