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把手给割破了呢?
而且,还割的满手……都是血……
一片鲜红。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分外刺眼!
……
……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扮小丑吗?
还是搞笑艺人?
莲庆无声的自嘲一笑,将右手里的所有竹片,挪到了左手。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常备纱布。
李管事见她这副模样,本能的缩了缩脖颈。
讶异之余,乖乖闭上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莲庆席地而坐,开始对右手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脑子里边,无意识的,开始一遍又一遍回响着。
当年,那个桃花树下言之昭昭的少年。
一度对自己……郑重许下的诺言!
……
阿庆,待你十五及笄,我来娶你可好?
……
呵。
十五及笄?
好一个十五及笄!
罢了。
莲庆啊莲庆,如今,还想这些做什么?
还嫌自己那个时候……不够丢人吗?!
脸这玩意儿虽说向来不太重要,也没什么价值可言,但终究好赖是个人的话,这个东西,总还是得有的。
莲庆低头,凝望着自己掌心那一道道伤口,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看着看着,没来由地,轻轻弯起唇。
然后,她收敛起所有悲凉情绪,继续问道。
“你说生前,莫非……那伍姑娘,已经不在了?”
“然。”
“为何?”
“具体缘由,我并不知情。不过,侯府里头,流传着一种说法。”
“说那伍姑娘,乃是被已过世的老夫人,亲口下令杖毙!死后被烧成了灰,洒进了外面的护城河里头。”
“大公子,那边……作何反应?”
“呵,还能有何反应?下令的可是定远侯府的老夫人!”
“就连定远侯爷,都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更何况,大公子……他可是出了名的良将忠臣大孝子!”
“再说,放眼整个大周天下,那些个高门贵族里边,又有哪家贵族公子哥儿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家族相对抗?”
“……”
莲庆闻声,唇畔笑容一滞。
她听出来李管事语气里头,那一股子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不顾酷暑在剑炉里头,默默铸箭的清瘦身影。
心里边,无声补充一句。
还是有的……
比如,齐家的少主。
只可惜,最开始……遇到的时机跟动机,都不对。
有关齐世语。
大抵,这应该是她平生干过的,最愧对良心的一件事!
如果,前世那一遭,不算在内的话……
但那时候,她也实在是……被逼的没得办法。
……
……
见莲庆许久没出声。
李管事壮起胆子,忍痛继续挥斥方遒道。
“就算万一,真的有例外?侯府大公子——君陌人,也绝不可能会是那个例外!”
“可怜那伍姑娘,生得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却错付终身,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然,非要说道起来,还是这伍姑娘,心思不正,妄图攀高门……”
“殊不知,定远侯府的门楣,又岂是她一介小家碧玉,空有美貌,便能攀得起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管事仿佛忘记了疼痛,跟自己还在流血这回事。
面带讥嘲,神色相当不屑!
骂骂咧咧,活像是一个农田里头正在挑粪的粗劣老农夫。
完全没了初入府时,那一派故作风轻云淡的侯府大管家装样。
“多谢。”
莲庆站起身,郑重地朝他点点头。
表情,很是认真。
李管事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何突然画风忽变,向自己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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