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琴欲言又止。
眼眶,开始莫名的有些红。
只是,这一回,风沫沫却没有立即回答他。
而是,沉默的,闭上眼,抽着烟,吐着烟圈。
敛了笑——
脸上,掠过一抹浓浓的疲惫与惋惜情绪。
……
……
过了好一会儿。
风沫沫才缓缓睁开眼,望向远方那一树被雨打得七零八碎的桃花,幽幽开口,叹息道。
“……她是……被人夺舍了……”
嗓音靡靡,隐约糅杂着,雨滴从屋檐跌落,滴答滴答,拥抱大地的声音。
彼时,夜空中,那一团团厚重的蓝黑色乌云,早已悄悄不知所踪。
风沫沫假装看不到自家五师弟脸上凄惶讶异愤怒乃至悲伤的表情,低头,又狠狠吸了一口水烟。
一不小心,再次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甚至咳得比刚刚,还要厉害得多。
缓过来之后,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道。
“遭人夺舍而未死,你师姐我活到这把岁数,同样,也还是,头一回遇到……”
“真不知,那姑娘,是走运,还是不走运?”
“……没有法子,可以帮她复原吗?!”君长琴又问道。
此刻,他的那一双凤目里头涌动着随时快要溢出来,比星辰还要明亮的血红色光芒!
两手藏于袖中,紧握成拳!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透过薄薄的皮肤表层,凸显而出。
风沫沫没吱声,继续抽着烟,眼皮半耷拉着,凝望着院中那一树桃花,呆。
似乎,是说得有点累了……
她回答的速度,越来越慢。
而此时此刻,君长琴心里边却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但他很清楚三师姐的脾性,只好压制住濒临失控的情绪,耐心等待着。
袖中,十根指骨交缠得越来越紧。
指骨处那一抹拧白,也愈的……刺目逼人!
……
……
阿庆,她……居然被人给夺舍了?!
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真他妈……混账!
是谁——
是谁那么不要脸夺走了她的修行天赋?还差点儿害了她的性命?!
可恨!
无耻!
该杀!
生平第一次,君长琴有种想将一个人按在地上扒皮抽筋拿刀子一刀刀带血凌迟的冲动!
……
……
烟,终于,抽完了。
风沫沫把脚放下,扯了扯长裙,同时,将烟枪里头燃尽的灰黑烟丝倒在手上,低头,轻轻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