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姚天真要留在平南王府小住几日,别说南宫龙泽,就连上官沫也微微一怔,吃了一惊,可他很快便察觉到了事出有因,看出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之间似是生了小摩擦。( *~
用过晚饭,皇甫羽晴几乎连看也未看南宫龙泽一眼,携同姚天真和上官沫正欲离开,却被南宫龙泽低沉出声唤住了:“晴儿,你要去哪儿?”
“臣妾留了贵客在王府小住,所以近日打算搬去红天阁作陪。”皇甫羽晴清澈澄净的冷眸从男人脸上一扫而过,唇角微微勾扬,眸底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他要留在王府小住?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南宫龙泽反应过来,犀利的眸光先迸射向上官沫的俊颜,女人说留了贵客在王府里小住,他脑海里条件反射以的人竟然是上官沫,大概是男人的潜意识里上官沫给予他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却又实在不好对女人怒,原本皇甫羽晴心里的气就没还有消褪,他若是再出言不逊,恐怕会让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皇甫羽晴明亮的水眸直勾勾的瞪着男人的眼睛,短短瞬间,南宫龙泽已经越身来到她的面前,挡下了他们一行三人的去路。
皇甫羽晴秀眉微蹙,此刻她已经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意思,看来他是误以为上官沫要留在平南王府小住几日,只是不等她开口将话说清楚,站在一旁的上官沫已经抢先一步出声了。
“平南王这是不欢迎在下吗?还是说担心在下留下来,会对你产生威胁?”上官沫意味深长的低沉出声,幽幽地沙哑嗓音不禁南宫龙泽的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本王用不着担心,本王和晴儿之间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就算你留下来小住几日,本王也无所顾忌,就算信不过你,本王也信得过晴儿。”南宫龙泽忍不住赏了上官沫一记白眼,看来还真让他给料准了,上官沫这小子从头到尾就没有对晴儿死心,估摸着这会儿是看出了他和晴儿之间闹了矛盾,于是想趁虚而入。
闻言,姚天真忍不住嗤之以鼻,淡淡道:“怒臣女冒犯,王爷若真信得过王妃,又怎会怀疑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放肆!……”南宫龙泽锐利的眸底差点喷出火来,凛咧的眸光瞪向姚天真,不禁令她不寒而栗。姚天真原本也只是为了逞一时口快,这会儿男人的反应令她胆怯的微微后退一步,而一直被蒙在骨里的上官沫这会儿也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竟然怀疑晴儿?!”上官沫的眸光这会儿也顿时阴沉下来,毫无避讳的直赤赤逼望向南宫龙泽的俊颜,浑身从骨子里透出的危险气息,似要将眼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这是本王和晴儿之间的事儿,还轮不到外人插手!”南宫龙泽这会儿也显得有些恼了,眉心紧紧皱拧成团,有些不悦的睨向皇甫羽晴的方向,似是不满意女人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告诉外人,也让他此刻陷入的很尴尬难堪的局面。
“晴儿的事情就是在下的事,在下对晴儿的心意……就算不说,平南王心里也十分明白,在下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晴儿受委屈,如果平南王敢欺负她,就算是豁出性命,在下也一定会救她出苦海。”上官沫的语气渐缓平静下来,眸光里潺动的火焰却是腾升得越来越高,直勾勾的凝对上南宫龙泽那双深邃幽暗的锐利鹰眸,眼神与眼神之间仿若正在暗暗的较着劲儿。
皇甫羽晴水眸微怔,约摸是连她也没有想到,上官沫竟然会当着南宫龙泽的面表示心迹,只是这会儿还有姚家大小姐在身旁,这些话都让她听去了,呃……恐怕这次相亲之事就泡汤了!
想到这儿女人心里不由一阵失落,水眸不留痕迹的凝向身侧的姚天真,此刻姚天真的眸光几乎完全都落在上官沫的身上,如凝脂般白希的小脸写满惊诧之色,显然她是完完全全没有料到,上官沫的心上人竟然会是皇甫羽晴。
“你的话说完了吗?”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冷意,淡淡道:“看在你是晴儿朋友的份上,本王可是不与你计较,不过……本王还是要善意的警告你,应该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若下次还敢这般肆无忌惮胡言乱语的话,本王就不会再如此轻易的饶了你!”
上官沫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皇甫羽晴眼疾手快的拽了一把衣袖,打断了他的思路,当男人回过头来侧眸睨向女人时,接收到她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在给自己添乱子了。
咬咬牙,上官沫到了嘴边的话又忍了回去,带着几分负气,擦过女人肩膀率先出了屋子,姚天真微微一怔,突然眸光一亮,紧随男人身后跟了出去。
屋子里除了丫鬟,一下子便只剩下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二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皇甫羽晴几乎连想也未想,掉头便走,却不料下一秒便被男人一把抓住柔荑,大力将她带入自己臂弯,沙哑低沉的嗓音从女人头顶上方缓缓传来——
“晴儿,夫妻之间的事,本王不喜欢你在外面说,特别是和上官沫那小子。”
皇甫羽晴想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无奈男人霸道有力的臂弯让她无从脱逃,她只能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男人,一脸正色的冷冷道:“臣妾说话向来喜欢直来直往,不比王爷的那些花花肠子般诡计多端。”
“本王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耍过诡计了?”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没有想到女人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王爷敢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算计过臣妾?那一回在慈心宫,严太医给臣妾号脉那次……恐怕王爷就已经是别有居心了吧?”皇甫羽晴还是突然想起那件事情的,因为那件事情原本就一直令她心感疑惑,像严太医那般资深的老太医,怎么可能连喜脉也会号不出来,之前她就一直想不明白,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后,她顿时恍然大悟,现男人的别有用心。
其实在那个时候,南宫龙泽就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可为何男人却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显然是暗下另有所谋,看来今日说出那番话来,确实是他在心里反复酝酿许久才决定的事情。
女人的话一出,南宫龙泽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眼神,不过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回头迎对上女人的眸光,磁性低沉的好听嗓音幽幽逸出:“本王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晴儿,这个孩子咱们不能要……”
“你……简直是愚昧之极!我问你,太医既然知道我怀孕了,那他定然也应该知道孩子的月份,按照时间算来,孩子不是你的又是谁的?你……真是气死我了!闪开——”皇甫羽晴气得小脸通红,一来她是气男人的不信任,二来还是气他的不信任。
一把用力推开男人,皇甫羽晴负气夺门而去,留下原地怔愣的男人,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女人生气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可是之前号脉的时候严太医却也很严肃的说过,腹中胎儿的脉像很弱,是初孕数月的症状。
如此一来,南宫龙泽真的有些迷惑了,若真是严太医误诊的话,那他岂不是真成了想要杀害自己孩子的郐子手,用力摇摇头,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问题深入下去,决意明日入宫后去找严太医详细问个究竟,如果有必要的话,会将他带出宫再给女人号脉诊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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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红阁,迎面扑来淡淡馨香,夹杂着泥土的芳芬,大自然天然浑成的气味儿,浓郁却不刺鼻,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透着令人神清气爽的舒服劲儿。
没想到上官沫还真的在天红阁住了下来,夜幕暗色正浓,男人却是没有入睡,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只洒葫芦,一边饮酒,仰独自欣赏扑面而来在夜空弯弯的月牙。
不知何时,一名青衣秀美的倩影出现在院子里,姚天真清澈澄净的目光从身后睨向男人,只见上官沫几乎连瞟也不曾朝她的方向瞟上一眼,依然仰着面,认真的凝盯着天空中的那轮弯月,若有所思的表情仿若思忖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突然弯月被云彩挡住了,院落里的光线也在瞬间暗沉下来,反倒是长廊上的一盏盏灯笼,就像一座座水晶灯,夜明珠的柔润,非但不显昏暗,反而透出一股迷幻的气氛。
“上官公子这么晚在院子里做什么?”姚天真从长廊的方向款款而来,盯着男人的水眸仿若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眸光里闪烁荡漾流光溢彩的光芒。
上官沫只是侧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鹰眸深处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那方的姚天真朝他走来,如画的绝美容颜在长廊烛火的照耀下清晰无比,清黄光晕下,更添了三分的不真实,整个人似被一层云雾薄纱氤氲,朦胧神秘,莫名让男人的心神受到牵引般,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