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南宫龙泽也要留下来,南宫龙砚和皇甫羽晴几乎同时凝望向他,只见男人面无表情,淡淡地吩咐着身侧的丫鬟:“你们去多烧些热水,留着夜里备用。”
南宫彦最后深凝床榻上的太后娘娘一眼,沉沉叹了口长气,凌厉的眸光再扫向依然跪地的太医和下人,冷冷出声:“一群废物,通通给朕滚到门外跪候着,若是老太后安然无事倒也罢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要你们通通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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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寝宫寂静的只听见女人拧热毛巾的水声,两男一女围在太后娘娘的床榻边,没有人先开口说一句话,不过皇甫羽晴却不得不承认,这兄弟二人在病榻上的皇奶奶面前,都放下了平日里的骄傲身段,只是两个照顾着***孝顺孙儿。
“水,水……”老人家虚弱的声音从床榻传来。
离案台最近的皇甫羽晴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拿茶杯,手在刚刚触到茶杯时,另一只覆下的大掌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小手上。
南宫龙砚身子一惊,刚才一时情急之下想越过皇甫羽晴的身子去取茶杯,不想还是慢了一步,大掌覆在了女人手上,滑嫩的触感不由令男人心头一颤,似是没有想到相貌如此不堪的女人,肌肤摸在手中却是舒适嫩滑。
怔愣之间,男人竟忘了要将自己的大手从女人手背落下,就这样傻傻地站了好一会子,直至耳畔传来皇甫羽晴轻柔的嗓音:“那就劳烦三皇子给太后娘娘喂茶水吧,民妇来看着她的腿,以免稍有不慎让骨头再次错位……”
南宫龙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他这是怎么了,竟望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呆怔了片刻,着实有些不正常,难不成是这四年来不近女色,练功都练傻了么?可是不管怎么傻,美丑他还是分得清的,怎么也不该对着一个无盐女呆吧!
“咳……让本王来吧!”南宫龙砚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从案台上拿起茶杯倒了热水,背转过身子避开女人的视线。
“等等——”皇甫羽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绕过男人的身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瓷瓶,没有看男人一眼,在男人疑惑的眸光注视下,抬手将瓷瓶里的蜂浆滴入茶杯,淡淡道:“这些蜂浆能够清热解毒,放入茶水让太后娘娘一并饮下,对她老人家会有帮助。”
说完这句,女人便转身回到床榻的另一边,当南宫龙砚扶起太后娘娘的头喂她喝水时,她就在另一端特别照顾着老人的腿,唯恐太后娘娘会迷迷糊糊间动到伤腿。似感受到一股寒意扑来,女人水眸闪过一抹异色,缓缓侧眸凝向站在另一侧的男人,只见南宫龙泽透着复杂的鄙夷眸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很快移开了视线。
男人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嘲讽鄙夷?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她压根儿不会与他这种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人计较,更何况她之所以会留在这儿,也全然都是看着太后娘娘的当年的情份。
太后娘娘在喝过热水后又沉沉睡去,寝宫再一次恢复寂静,屋里的三人各忙各的,依然没有人先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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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露出肚皮白,天已经蒙蒙亮,三双眼睛依然精神奕奕的盯着床榻上的老人家,自从下半夜饮下那些添加了蜂浆的茶水后,太后娘娘的体温便逐渐退了下来,虽然皇甫羽晴曾说过,老人家的体质还会反复高烧,不过只要第一晚能够顺利挺过来,就相信后面一定依然能够平安无恙的挺过去。
就在这时,突闻外面传来丫鬟压得低低地紧张嗓音:“你……你不能就这样进去……”
因为屋子里特别静,所以哪怕丫鬟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皇甫羽晴几人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太后娘娘的寝宫门口吵扰,活腻了不成?
只见男人皱眉的同时,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猛地打开房门,趴在门上的一道娇小身影就这样跌跌撞撞倒了进来,正好撞进男人怀里。
“阿离!”皇甫羽晴水眸顿时瞪得大大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她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