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龙泽眼睛微眯,狡黠一笑:“昨日入宫母妃曾提及想布离了,让本王带着你们母子一同进宫小住两日。”
皇甫羽晴眼中一动,眉目淡远:“王爷是担心你前脚出门,臣妾后脚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么?”
“本王说的是正经话,不仅只有母妃交待了,还有皇奶奶也让父皇捎话给我了。”南宫龙泽唇角微锐,带着抹孤傲:“再说……你若是当真又带着孩子离家,本王也一定会把你们母子捉回来,这一生一世你都休想再逃脱本王。”
南宫龙泽平静的语气很轻,其间不乏宠溺的温柔,如同山澗潺潺溪水般清澈,却又偏偏带着深沉的惆怅,其间深意耐人寻味。
莫名,这语气却让女人的心情豁然明亮起来,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佯装淡漠的冷冷道:“常言道,守得住寺庙守不住和尚,王爷想要留下我们母子,唯一的方子就是拿出你的真情实意,让人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闻言,南宫龙泽突然扬眉长笑一声,豪逸清扬:“爱妃教训的是,那咱们现在就进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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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宫龙泽一家三口出现在慈心宫,着实是一副温馨和谐的美丽画面,绝美动人的少妇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孩子纷嫩的小脸可爱之极,男人长臂自然而然的将女人轻揽入怀,眼中都漾着极其灿亮的幸福光彩。
经过上次二皇子大婚的事情后,皇宫里的气氛便陷入了诲气沉沉,连同太后娘娘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一向孝顺的南宫彦也只好投其所好,让南宫龙泽携妻儿入宫哄老太后开心,老人家喜欢孩子,一看见小布离就乐得合不拢嘴。
用过响午饭,南宫彦也忙里抽闲,传口喻让各宫各殿都到御花园散散心情,自个儿也能趁着机会含饴弄孙,一享天伦之乐。
虽是冬季,今日倒是个好天气,阳光熠熠光芒落在看似无尽遥远的皇城上方,将掩映在金光中的琼楼殿宇照耀得更加锐透,园子里的微风能够让人感到丝丝暖意熏醉,原本毫无生气的花草也仿若快要苏醒,空气间浸染着泥土的芬芳,泥里能看见钻出的小绿芽儿,如此寒冷的季节,花草依然不忘顽强的钻出头来。
深冬的御花园里,还有玉兰、腊梅、山茶、杜鹃、仙客来,君子兰这些不畏严寒的花朵争相绽放,蜂蝶流舞,淡雅清冷的花香铺叠明艳,一丛丛一簇簇,将原本冷清的季节绚染得热闹起来。
皇甫羽晴看着空空的两手,唇角漾起一抹无奈浅笑,但凡只要是入了宫,除了喂奶之外,她压根儿连孩子的边儿都摸不到,除了对小布离宠爱有加的太后娘娘,还有同样拿孩子当宝贝蛋儿的梅贤妃,说来也怪,向来凌厉管教的梅贤妃,一看见襁褓中的皇孙孙美颜便顿时柔软下来了,又是一辈人,妇人也难以压抑疼爱之情。
就在这时,突然地面一阵晃动,抱着孩子的梅贤妃一个重心不稳,幸而皇甫羽晴眼疾手快,虽然自己的重心也失去的平衡,依然借着惊人的爆力扶稳了梅贤妃,紧接着自个儿便重重的朝后仰跌下去。
“护驾--”公公尖锐的嗓音响起,御林军们顿时也紧张起来,急急围绕着主子们左右。
皇甫羽晴的身体朝后倒去,却没有预期的疼痛,下一秒落入男人结实的臂弯,只是当她回眸,眼底却是划过一抹惊色,刚才让她免于跌倒的不是别人,竟是二皇子南宫龙夔。
地面又是微颤几下,几若所有人都吓得面灰土灰,这样的时候谁也没有遇到过,人群中不乏恐惧的尖叫声,皇甫羽晴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呼啸劲风而来,急奔向她的南宫龙泽长臂一勾,眨眼间便将女人从南宫龙夔的臂弯拉扯入自己怀中。
此刻风波已经平息,可是众人的心情却是没有办法平息,受到惊吓的太后娘娘微微颤颤出声:“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犯了天、怒?”
太后娘娘的话一出,即刻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揣测老天爷为何会动怒?南宫彦眉头深锁,刚才那一下天摇地晃,确实也将他吓得不轻,这会儿心脏都还怦怦跳个不停,没法儿静下心神来。
就在众人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时,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异色,从刚才的情形不难看出就是地震,不过显然震中并非在京城,如果真是京城地震,皇宫内的琼楼玉宇都难以幸免,如此猜测下来,地震的地方应该是距离京城不算太远的地方。
等南宫彦再回过神来,低沉出声:“莫非真是天将迁怒于人?传朕的旨意,召众爱卿迅速入宫议事,刻不容缓。”
就在男人的话刚刚落音之际,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肃然响起:“父皇,刚才是地震了,如果臣妾猜得不错,震中若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那灾情还不会太严重,若是震中在距离京城很远的地方,恐怕这一回……百姓受灾严重呀!”
她的话一出,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显然对她这番不知所云的话完全不能理解,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南宫龙泽和南宫龙夔兄弟俩也不禁向她投以异样的眸光。
“晴儿,你说的这样……有何根据?”南宫龙泽醇厚的嗓音压得低低的,地震的事儿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根据历代传下来的古书,倒也曾经生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只是并非当代,无从考证,也只能从老祖宗传下来的古书里看个大概皮毛。
“这还需要什么依据么?但凡用脑子想想便知道了,如果距离京城近的位置,刚才的地震的程度还不至于造成太大灾难,可若是很远的地方震了咱们这儿也能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那只能说明这一次地震的强度很大,房屋坍塌,造成百姓伤亡也是肯定避免不了的。”皇甫羽晴一脸正色,凝对上男人疑惑的眸光,细细的做了一番解释。
“地震也称为地壳运动,多数生在年轻山脉段,如今看来,京城应该也处于地震带上,不过大家也用不着惊慌,毕竟地震这种事情不会时而生。”
皇甫羽晴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她的话却显然遭到了众人的质疑,就连太后娘娘也不禁皱着眉头缓缓摇头:“晴儿,你一个妇道人家,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谬论?哀家活到这把年纪,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稀奇的事儿。”
太后娘娘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皇甫羽晴着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她知道想要和这些女人讲科学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眼下就只能祈盼着南宫彦做出英明决择了。
“皇奶奶,晴儿说的绝对是事实,很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震中位置,朝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赈灾救人才是关键……”皇甫羽晴恳求的眸光睨向太后娘娘。
老太后却是依然皱着眉头,冥顽不灵的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依哀家看,这就是老天爷对我们灵月国的警示,皇上一定要提高警惕找出症结,再过几天就是十五,皇上也抽空去灵隐寺进进香,求佛祖保佑我月灵国平安无事。”
南宫彦狭长半眯,面色显得有些烦躁,今日突如其来的一幕原本就坏了心情,此刻见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让他一时间不知到底该听谁的,不过细听之下,他更倾向于太后的说法,虽然皇甫羽晴的话听起来似乎不错,可毕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地也会震的事儿,显得有些离谱。
“此事容朕和众爱卿商议后再做定夺。”南宫彦缓缓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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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鸾宝殿之上,丝楠木案前铺着长长的奏折,匆匆入朝的各位大臣也都同样感受到了方才的地震,行来的路上便都各自拭下折子,纷纷呈递上来。
南宫彦看着看着,紧锁的眉头越来越舒展开来,几乎所有臣子的看法都与太后娘娘不谋而同,这也让他这个皇上做决定也少了几分顾忌,可是就在这里,有一道奏折却令男人刚刚舒展的眉头再度紧拧成团,奏折上的行书潇洒流早,清而有骨,放而有致,隽秀时深隐锐意,峻傲处沉而不露,沿着明黄折子纸一路行云流水般书下。
这字体南宫彦并不陌生,正是老四南宫龙泽的字迹,只是上面的内容却是不得不让男人皱眉,眸光随着落到奏折最后一笔的落款处,南宫龙泽的签名棱角锋锐,纸间依稀还透着一丝琥珀松墨的清香。
“老四,这是怎么回事儿?”南宫彦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南宫龙泽竟然会将皇甫羽晴的话重新整理,条理清晰的拭成奏折呈递上来。
“父皇,儿臣以为……晴儿的话不无道理,地震之说儿臣曾经在史书在看到过,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可是细想这下,也并非真的不可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