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中也听不出责备之意,不过武德妃却能够感觉得她的用意,这会儿才缓缓移驾从轿中走了下来,缓缓移步落到皇甫羽晴他们的轿辇前,似笑非笑的口吻低柔出声:“让本宫看看,是不是吓坏了小世子……”
隔着窗口,武德妃葱白纤长的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指就这样伸了进来,皇甫羽晴条件反射的将孩子的身体朝后退了一步,面对武德妃,她绝对要保持相当的警惕,从上次温诗韵送给她的那块缎布便能看出端倪。
皇甫羽晴的反应让武德妃杏眸划过一抹异色,紧接着脸色便恢复了冷漠,淡淡出声:“平南王妃这是嫌本宫的手脏吗?本宫只不过想摸摸孩子……”
“臣妾并无此意,还请德妃娘娘不要误会,只是这孩子哭闹的时候,不习惯其他人碰他,否则便哭闹得愈加厉害了。”皇甫羽晴随便扯了个理由一语带过,她知道武德妃也不会相信,不过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愿不愿意顺着台阶下那也就得看她自己了。
武德妃扬了扬眉毛,她可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嫔妃之一,量皇甫羽晴一个小小的平南王妃,还没有那个胆子明目里对她无礼。
突然,武德妃的眸光投望向坐在轿辇里一直未出一声的温诗韵,杏眸闪过一抹精光,紧接着出声:“将军夫人近日可清闲?”
闻言,皇甫羽晴不等母亲开口便抢先一步出声道:“臣妾今日正打算回将军府小住些日子,这段时间我娘恐怕就不得闲了,不仅要照顾臣妾,还要帮着照顾小世子……”
刚才武德妃一开口,皇甫羽晴便从妇人眸光里看见了一抹诡异精光,这或许又是下着套儿想让温诗韵去钻呢,所以不待温诗韵开口,皇甫羽晴便帮她一口堵住了武德妃后面的话。
武德妃漂亮的杏眸淡淡从皇甫羽晴脸上扫过,轻描淡写:“本宫在和将军夫人说话呢!”
妇人显然是没有将皇甫羽晴放在眼里,杏眸甚至闪过一抹淡淡鄙夷,视线再度落到温诗韵脸上,似笑非笑,淡淡道:“本宫十分欣赏将军夫人的刺绣,若是夫人得闲的话,本宫希望你能够帮本宫再绣一副缎布,当然……本宫也不会让将军夫人白忙活一场,到时候本宫自然是重重有赏。”
说完,武德妃依然立于轿辇窗口边,像是等着温诗韵的回答,皇甫羽晴倒是想开口,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出声便是自讨没趣,眸光也只能凝望向身侧的娘亲,这个时候她也希望温诗韵能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勇敢的迈出那一步,做人有时候也要学会拒绝,不会说“不”的人往往都会自己将自己套入陷阱。
“承蒙德妃娘娘厚爱,虽然臣妾也很想答应娘娘,可是这段日子以来臣妾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太后娘娘那边也知道臣妾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让臣妾为她绣织东西了。”温诗韵的语气很温和,看似漫不经心的将太后娘娘也一并牵扯了出来。
武德妃的脸色骤变,心里暗道这个将军夫人也真够狡猾的,故意搬出了太后娘娘的名号,将她陷入两难境地,若是她继续强人所难,也就是将自己的位置放于比太后娘娘还要高的地位,如此之下,武德妃唯一的选择便是不再勉强温诗韵。
好一个精明的女人,莫名间也让武德妃的心情变得不爽起来,眸光冷冷的睨向抬着轿撵的轿夫,怒嗔道:“瞧瞧你们这些狗奴才,连个轿子也抬不稳,若不是本宫手下的那些人反应快,没有使出十分的气力,你们恐怕早就是撞得人仰马翻了。”
虽然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虽奴才毕竟只是奴才,哪里敢和主子顶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只管应是,没人敢说个句反抗的字。
“德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回去一定会勤加操练这些轿夫,除了抬轿他们还应该学会扎马步和基本的武术,这样才能以备不时之需。”皇甫羽晴轻笑出声,语气听着认真,却似又带着云淡风轻的淡意。
武德妃闻言,杏眸划过一抹异色,着实不得不重新拿眼光打量一番这对母女了,老的搬出太后娘娘来吓唬自己,小的也不含糊,刚才那番话显然是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讽刺她刚才使轿辇撞了他们的轿子。
冷冷一笑,武德妃的语气亦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平南王妃说的对,这些轿夫回头你是得好好操练操练,这次只是遇上了本宫,下次若是在外面遇上那些行事鲁莽的,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皇甫羽晴笑而不语,点点头,微微抬手的手势示意轿夫再度起轿,望着他们的轿辇渐行渐远,武德妃的杏眸深处的光芒愈加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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