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齐云峰上,一间茅屋雅舍中,仇伍子正调息养伤,忽闻屋外竹林唦唦作响,风声蹊跷,他缓缓睁开眼睛。
轻挥手臂,茅屋的门便敞开了。
“远客到访,快请。”仇伍子兀自道。
应声,一人形显现在茅屋前,那人眉眼堆笑步履轻盈,踏上茅屋前的竹榻将鞋履脱下,走进房中。
“来看你伤势如何。”那人说。
仇伍子默然眨眼沉声说:“黄钟大吕惊动你了?”
“哈哈,黄钟大破妖魔飞天,怎能不惊动我?”那人说着不客气地坐下:“怎么回事?”
“一个人族年轻人,竟然懂得破除黄钟大吕之道……”仇伍子说着,好像还有些后怕。
“我说,老兄你向来袖手不问世间事,为何突然插手南幽的乱摊子?”
“哎……”仇伍子叹一声。
“黄钟大吕得破,我得知你困住应天府中人的事,便觉得这不符你个性,可是皇宫找上你?”那人接着追问。
“这是我与吕胤之间的私怨,他曾对我后辈有恩,我曾承诺还他一报,这次困府主韩青于此,谁想竟做下祸乱?”
“原来如此……”若非因为欠吕胤一个报答,以仇伍子的个性,他绝不会插手南幽纷争:“你说是一个年轻人破得法阵?”那来人问。
仇伍子颔,目光渺远。
“说来奇怪,黄钟大吕法阵乃玄清真人所设,我等皆不知破除之法,一旦被困绝无可能突围,那年轻人怎能参悟?”仇伍子说着,眼前一幕幕显现的是吴尘在黄钟大吕中的表现。
“什么人?”来人问。
“一个应天府弟子,修为尚不入三清。”
“哦?”那人闻言惊奇。
“更奇怪的是,他在振臂高喝鼓舞士气时,那言语那坚决……竟有些像……”仇伍子说着。
“像谁?”
“像真人。”
“这如何可能?”
“我只说像,见那年轻人放胆尝试时,我突然有这感觉,等细想去便知是幻觉了……”仇伍子摇摇头。
他此刻面色青白,虽是抱一超拔之境,但围攻他的妖族之人二十有余,且都不是弱者,多半在无相境上,虽然他强势力敌重伤数人,仍有人趁乱逃脱,他自己也受伤颇重。
“这些妖人四散而去,不要作乱才好。”那人说道。
“是我的过失,待我调息些日子,我定亲自捉拿。”仇伍子说。
那来人却淡然一笑:“黄钟大吕乃上古珍器,如今得破恐有天意,且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再生乱事再去捉拿也可。”
仇伍子听了,思虑片刻,默然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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