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吴尘跟在一行人最后,听那唐师姐自进寒园的门一直念叨到出门,似乎一刻没停。
这里有水渍未干,沾水太多有伤木具。这里高处尘土未洁,是明显的偷懒。这里卷帘上灰尘未抖,打扫的太不细致。这里有落叶积攒,是对祖师不敬……
巴拉巴拉……
她每多说一句,吴尘便担心自己离去挑粪打扫茅厕更进一步。
一开始还淡定在后拖着像一队人的尾巴,后来干脆走上前去,乖乖跟在唐师姐身后,她每念叨一句,吴尘都态度端正地解释。
落叶我扫了,可你们来之前一阵风过,它又落了一地,我还没来得及……这沾水太多我以后一定注意,念在初次犯错,给个机会改正吧……
不知是否因为及时摆出端正态度,总之,那个唐师姐撂下一句下不为例的话,便带着其他三弟子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从始至终不见她笑或怒,这种人可怕。
吴尘将扫帚向角落一撂,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今晚安然渡过,明日还需想办法离开。
他想到还有些事要向孙天野确认,不敢在寒园多耽搁很快返回了古沛居。孙天野果然已在等着。
“师叔,唐师叔检查的怎样?”孙天野将三个小菜摆出来,八卦关心道。
“她是不是很不好对付?”吴尘压低声音问孙天野。
孙天野秒懂,遂与吴尘暗暗点头。
“还好,没罚我,看来这是给我面子了。”
“唐姗师叔是岱长老的得意弟子,与岱长老脾性相似。”孙天野说。
岱长老?就是那天那个舌战群雄的,百岁却无一根华的老头儿?
“岱长老也像她这般……浩气凛然?”吴尘想着,将稍带贬义的形容词换掉。
孙天野嘿嘿笑着,不置可否。
“师叔,今晚的菜色怎样?”孙天野见吴尘大口吃着,便询问道。
吴尘这才觉自己已经狼吞虎咽吃了很多,还没尝出滋味来。打量着面前的三个菜,只能点头应付过去。
他心里惦记着其他的事,并没觉得这菜色有多难吃。
还不等吴尘问出他的问题,孙天野犹豫再三仍忍不住试探问:“师叔,你今天感觉怎样?”
“还行,不是太累。”
“啊?不是应该感到酣畅淋漓吗?会……累吗?”孙天野夸张地摆动双臂,做出酣畅淋漓之状。
吴尘这才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说清扫寒园不是很累。”
“啊,师叔别着急,府主天资过人,其他几位长老也非常人可比,你明天再试试,说不定能成。”
孙天野见吴尘周身毫无异状,又一脸忧色忡忡,心知他还没破境。
试个鬼啊,吴尘心中嗤之以鼻。
在那风波楼中别提破境了,还不如我在古沛居地板上打坐来的畅快,除了会旋转这点秘密,吴尘不觉得那风波楼比普通人家的藏书阁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