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好办!在这北京城你老鲁叔还是有点朋友的”,他自信满满,“说吧,要什么样的?”
“好酒好色能打架,听话懂事不拖沓”。
“行,有几个道上朋友我看差不多。”
“要胆子大,不能怕鬼”,我补充。
“神鬼怕恶人,道上混的多带着煞气,这个没问题!”
“还有最后一点”,我顿了顿,“这人得心地纯良,祖上有德”。
如我所料,一听这话他为难了,“要是心地纯良,祖上还有德的,那还能成恶人么?”
“没办法,这个不过关,真进去出了事谁负责?”
他扶了扶眼镜,“叔试试看,等我消息。别的呢?”
“别的没什么,对了老鲁叔,一直忘了问,您现在做什么营生?”我靠近他些。
“你是怀疑我了?”他眼睛一挑。
“怎么会呢?咱们二十多年没见了,我好奇嘛!”我说。
他把眼镜摘下,掏出眼镜布擦了擦又带上,“小子,当年我爹跟着老七爷混,我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些。老七爷的本事我一直向往,无奈老爷子看不上我,就是不收我这个徒弟,说你们曾家的本事不外传。虽然这样也是带了我很多年,咱两家可是世交了,你满月的时候我就抱过你,怎么着,还怀疑到我头上了?我你也信不过?”
“瞧您说的,哪能呢?这不是有点疑惑么,咱爷俩这两天这不是刚有时间坐下来交交心么?您看,不是我多心了,是您老走心了!”我说。
“有什么疑惑?”
“叔,您跟黎家到底什么交情?这局的底细您清楚不清楚?”
“交情不薄不厚,生意嘛。至于这底细,你叔又不懂那么多”,他看看我,“现什么幺蛾子了?”
“我不说您也该听得出来,他们那个故事水太大。那局没个十年八年万贯家财根本是做不起来,我问过黎爽,她解释说是这局本来是老七爷给一个达官贵人做的。我就是想问问您,有这么档子事么?”我看着他。
“这个,我也怀疑过”,他顿了顿,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咱这是生意,他求咱破,咱就给破了就是了。至于别的,咱也不好多问,你说是吧?”
“叔,您把我当什么了?给钱就办事的江湖术士?”我冷笑。
“江湖术士也好,世外高人也罢,在这些有钱人眼里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拿钱办事。咱们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何必揭人家的短呢?”他拍拍我的手,“你说呢?”
自从跟着七爷学本事,还真的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我闭目沉思,我是不是真的多管闲事了?
“小子,老七爷把这个局留给你破,这其中的用意你还体会不到么?一是给你扬名,二嘛是给你口饭吃。这个事上你可别较真,不值得,你太用心了,最后难受的是自个儿。他们是有求与你才会尊重你,你要懂得这个游戏规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办完事咱拿了钱就走人,老七爷没教过你这些么?”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看来我是庸人自扰了。我的目的就是破局,即使有所疑问,也是因为这个大前提,黎家的秘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水至清则无鱼”,我睁开眼睛,“您放心吧!”
晚上,黎爽换了身行头,一身休闲装,相当小清新。
“破这个局,要多久?”她问我。
“再有一个星期吧,尽量月底之前办完,我那冷饮店生意正好,办完我还得回去呢!”我说。
她沉默了会,“曾杰,你相信我,那些误会……”
“还没忘哪?”我喝了口啤酒,“行啦,你有你的难言之隐,我不多问,我就是来办事的,只要你们隐藏的这些秘密别耽误正事就行。不然砸了咱的金字招牌,你负责不起!”
她笑了,“金字招牌?听说曾家小七爷才刚出道不久呀,都金字招牌啦?”
“出道是不久,可咱亿万年前就是黄金!”
她放下筷子,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彼此对视一笑,这一笑之间很多微妙的关系解开了,另一些微妙的关系又结成了。
“我得找个帮手。”
“你不带我么?”她问。
“千金大小姐,你还想跟我在棋盘上坐一晚上么?”
她脸一红,“胡说八道,没正经!”
“你一个姑娘,我带你干嘛?”,我知道,我越这么说她就越得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