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顾墨生打量了张均一眼,问:“你也是医生?”
张均淡淡道:“目前不是,但我正准备学医。”
众人一愣,不少人笑出声来,有人道:“都这年纪了还想学医?我看学习生病差不多。”
“让一个连医术都没有的人去和师父商量治病,这不是开玩笑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八成是跑出来骗吃骗喝的混账玩意。”
顾墨生身后那些人,话越说越难听,到后来居然渐渐成了人身攻击。张均脾气再好,也容不得别人如此辱他,便冷冷道:“我虽不是医生,却能治病。而诸位想必都是顾先生的门人弟子,不知有哪位能够治好小龙的病?”
这些人多是东陵各地的医生,多多少少都和顾墨生有些关系,跟在其身边是为了增长见识,提高水平,都算是顾墨生的半个弟子。
他们一听张均居然还敢出言反驳,顿时恼火起来,这些人向来喜欢抱团,立即齐声喝斥道:“就凭你也能治病?小子,这可不是你吹牛的地方。”
顾墨生微微皱眉,道:“你说你能治?”
张均没回答,反问:“莫非你不能治?”顾墨生身后这帮人叽叽喳喳的让他厌恶,加上他对傲气十足的顾墨生也没什么好感,说话也就没了顾及。
顾墨生哼了一声,似乎懒得和张均这种无名小人物说话。而他身后那名长脸青年却站了出来,瞪着张均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顾神医说话?趁早滚远点,否则要你好看!”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的没句好话,让好脾气的商阳也面露不快,他沉声道:“顾先生,在你之前已经有六位名医开过同样的方子,可惜这方子对孩子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
顾墨生脸色一变,面露不快,道:“既然商先生不相信我的医术,又何必请我来?”
商阳看向张均,后者知道他的意思,便点点头,说:“看来这位顾医生根本没办法医治小龙,还是让他走吧,不用再浪费时间。”
他这话一出口,房间里就炸了锅,那十几号人一个个面露怒色,盯着张均冷嘲热讽,甚至出言辱骂。
“放屁!你一个骗子也敢质疑顾神医的水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顾神医治过无数疑难杂症,无不手到病除,你这种小人物懂什么?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败坏神医的名声,简直罪该万死。”
“立即报警把这个混账抓起来,他敢在这里造谣中伤顾神医,说什么也要关他十天半月,以儆效尤。”
张均“哈哈”大笑,笑声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轻蔑地道:“不行就是不行,说一千道一万依然不行,什么狗屁医王,我看是庸医还差不多。”
他也是火大了,一群人像商狗似的咬人,搁谁都要生气。既然对方给脸不要脸,他干脆说话不再客气,直接出言攻击顾墨生。
顾墨生倒沉得住气,问:“这么说,你能治这病?”
张均冷冷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们都可以走了。只是你以后千万别自称医王了,免得让人笑话。”
顾墨生面露怒容,道:“小子,注意你的言辞,有时候说错话的后果很严重。”这句话里有明显的威胁意味。
张均心中更恼,他脸色一寒,道:“顾墨生,少拿你的名气压人。告诉你,我的师父是华布衣,他水平比你高,名气比你大,医德比你多,和我师父比,你不是庸医是什么?”
听到华布衣的名字,商阳和顾墨生都脸色惊变。商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显然知道华布衣的名头,觉得华神医的弟子定然可以治好小龙的病。
顾墨生则先吃惊,而后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怨气,神色变幻不定。
可顾墨生身后那批人并不知华布衣的名头,他们继续口出辱言骂语,有人甚至卷起袖子准备上前打人。
混乱的现场惊到了小龙,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嚎哭起来,腿脚乱蹬,表情非常痛苦和恐惧。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注意力都转移到小龙身上。
顾墨生看到这副情景,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缕寒光,转而向张均冷冷道:“小子,你既然是华布衣的弟子,想必有些手段,这孩子的病就交给你了。”
顾墨生毕竟有深厚的中医底子,见多识广,他看到小龙的情况,突然就记起一种病症,患儿时常惊呼厉吼,啼哭不止。这种病非常难治,被称之为“邪侵之症”,连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知道张均就是华布衣的弟子,他便想借机为难。张均若是治不了此症,自然就弱了华布衣的名字,这是他所乐见的。
说起来,他与华布衣之间并无仇怨。十年前,有位京城的贵人前来求医,结果他不仅没治好病,反而让病人差点丢掉性命。
危急关头,华布衣出现,不仅救了那患者的命,还将他的病除根。两者相较,高下立判,他也因此对华布衣非常妒恨,把那件事引以为耻。
十年过去了,今天遇上华布衣的弟子,他自然就想阴张均一把,顺带削一削华布衣的名气,为当年的事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