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本王......苏锦,你.......”触及苏锦目光中浅浅的笑意的那一刹那,钟哲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面色陡然僵住。
苏锦浅笑抬手,理了理被钟哲碰得有些褶皱的衣袖,方才徐徐上前一步,含笑看着钟哲道,“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钟哲大惊失色,连忙慌乱后退数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恐万分的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苏锦道,“不,你不是来救本王的!不是!!你要干什么?你想害本王,对,你一定是想害本王!!”
“我确实没说我是来救你的,但是你觉得,我又有什么可能是来害你的呢?嗯?钟哲。”
“大胆,小小贱民,也敢直呼本王名讳!!”
“本王?”苏锦浅笑,“钟哲,你是哪门子的王?有在天牢里被关了整整七个日夜无人问津,狼狈落魄到连街头乞讨的乞丐都还不如的王吗?,认清现实吧!钟哲,再认不清,你就要糊涂到地狱里去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谋害本王,对,你就是要谋害本王!”
“谋害你?”苏锦浅笑,“要谋害也该是去谋害活人,你见过去谋害死人的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难道你认为你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苏锦讥笑道。
钟哲顿时愤怒反驳,“本王当然能!本王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的,绝对不会!”
苏锦在离钟哲两米位置半蹲下来,悲悯的看着摔坐在地上的钟哲,“如此看不清现实,钟哲啊钟哲,你活该落到如此地步!”
“是你,都是你!是你在害我对不对,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安排的,对,就是你,我要招供,我要让钟景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你干的,是你怂恿我谋权夺位,是你安排我发动兵变,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
苏锦浅笑点头,“难得你还认清了一点,把‘本王’换成了‘我’,以及,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都是至于招供,你把我拱出去,说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叫苏锦的商女的安排,是受了她的指使你才做出了这一切,这个叫苏锦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钟哲,如果你是钟景,你会信吗?你是天下人,你会信吗?!”
“不,他会信的,我证据确凿,他一定会信的,而且就算他不信,只要我提到了你,以他的性格他也不会再让你继续活着的不是吗,哈哈,所以苏锦,你今日必须救我离开,不然我死也一定会拉你垫背的!!”
苏锦浅笑,“是嘛?那你想过没有,天牢重地,第一罪犯,我,又是怎么出现在你面前的,为什么我敢来这里见你,敢跟你谈论这些,敢让你随随便便的话都说出来?”
钟哲猛的一怔,“为什么?!”
“兵部尚书换了是肯定的,不只是尚书,整个兵部几乎是被彻底脱胎换骨,连同刑部礼部工部户部都被大力整顿了一遍,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就在三日前,吏部尚书也换了,新任吏部尚书你不陌生的,他就是之前的左侍郎江褚时,还有荣王为什么会假装答应你,代王又为何会配合你的一切行动,我告诉你这些想表达什么你该懂的,不只是你的命运,现在是整个大陈的命运,都已经在我手中。拿我给你垫背,钟哲,你还不够资格。”
钟哲听得震惊,满面难以置信得看着苏锦,终于,苏锦从钟哲的脸上看到的不只有愤怒和震惊,还有恐惧。
“你......你绝对不只是一个商人女子这么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
“呵呵,你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我就怕这也要我主动提醒你呢!”苏锦笑道,“你说对了,我当然不只是一个商人女子这么简单,钟哲,其实我们,本该是一家人的。萧谧这个名字,你可还记得吗?”
钟哲再次震惊,盯着苏锦满面不可置信道,“你是萧......萧谧?不,这怎么可能,萧谧不可能还活着,你不可能是萧谧,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就是萧谧,萧谧没有死,她现在,就在你面前。”
钟哲拼命摇头,也开始浑身颤抖的不断往后挪动着,“不,萧谧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不不,你你肯定是假的,你是假的,对,你就是假的,你是故意哪萧谧来做幌子欺骗我,欺骗钟景,欺骗钟启钟岸,欺骗所有人,你是假的!”
“你在害怕,告诉我,你怕什么?!”
钟哲继续拼命摇头,“不不,我没有怕!我才没有怕,你不是萧谧,你不可能是萧谧,我不怕,我才不怕!哈哈哈,你是假的,我不怕你,我不怕假的!你们都是假的,哈哈哈哈,我不怕,你们别来威胁我吓我,我什么都不怕!我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身后碧兮走上来,扶苏锦站起,蹙眉看着地上突然反常的钟哲,“看样子,他怕是已经......”
“已经疯了!”苏锦道,抬手摁了摁酸胀的额头,由碧兮搀扶着,边转身往牢外走边道,“既然疯了,那就送他上路吧!”
“是,首主。”守在牢门外阴影中的男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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