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庆王的起身,房间里其他众人也连忙起身,朝苏锦方向恭恭敬敬称了声“苏姑娘”,而所站位置仅次于庆王的那位衣着华贵,身形健硕,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毫无疑问,理所应当就是赵月琳口中的家父,如今的御军大将军赵林崇了。
竟是还不算显老,看来素日里保养功夫倒是做得不错!苏锦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不着痕迹。
苏锦走到众人之前,微笑恭声道,“实在抱歉,苏锦来迟,让各位久等了!”
赵林崇往前踏出一步,笑道,“原来您就是王爷所道的赢州苏家三小姐,苏锦苏姑娘,老夫久仰!苏姑娘气宇非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苏锦微笑颔首,“赵大将军过奖了!”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苏锦在庆王的右下侧的位置坐下来,对面是赵林崇,再往下是庆王府府兵统领秦介和几位庆王的幕僚师爷,赵林崇手下的心腹将领等,苏锦所坐的位置仅次于庆王,而与赵林崇对等,赵林崇心下虽然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是毕竟知道苏锦对他们所谋之事何其重要,自然也不好计较什么。
况且在他的下意识里,一个女子便是再聪明再有才华智谋,也肯定是心胸有限,易斤斤计较的,只怕万一自己一不小心把人开罪了,那才是误了大事的!
坐在苏锦下方的一个素里颇得庆王重用的老谋士站起来,不甚客气道,“苏姑娘,记得你之前曾说过,欲成大事,必以兵权当先。前又已经有麋山刺杀这一行动,目的便是在于动摇并扳倒兵部尚书许长贞,然则最后却百密一疏,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搅了局,最后功败垂成,许长贞除了受了点小小处罚外,其他却是安然无恙,而今下一步却是该怎么走?还请苏姑娘给一个明示!”
看来是对自己如此得庆王重视有些不服的人,苏锦心道。
苏锦侧眸看了看那鬓发微微泛白的老谋士,微笑道,“想来您便是季旬季老师爷了!只是苏锦以为季老师爷还是坐下说好些,毕竟季师爷比苏锦年纪要大,是为长辈,如果季师爷站着,那苏锦当然也不能坐着,然则苏锦却是素来多病之身,若一直站着,怕却是坚持不到这议会结束的时候,这样不仅会影响后面的议事进程,甚至还可能给王爷添些无端的麻烦事!”
那老谋士面色一白,正欲反驳,却听庆王道,“季师爷,坐下说话!”
这明显是偏袒,然而老谋士却不能反驳,因为庆王,才是他真正的主上,如今自己已经是老头一个,庆王府用他,他便是还有价值,但是庆王府若不再用他,他便一无是处,连谋生都难。
他花了那么多年才遇上了识自己为千里马的伯乐庆王,如今年事已高,想要再等一伯乐,怕是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苏锦浅浅地喝了一口面前已经备好的茶水,等那老谋士坐下后,苏锦才浅笑缓缓道,“刚才季师爷说的话基本都是眼下的事实,但是有一点,季师爷说得不够准确,麋山刺杀的结果确实与我们所预想的不太一致,但是却并非全然的徒劳无获。风起于青萍之末,而可绝江海之间。如果单单只是上一次的这一个纰漏,自然是好比青萍之风,算不了什么,但是若是如此往上继续积累,那么这青萍之风,也迟早要汇成可绝江海之势,届时的许长贞,再要扳倒他,便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了!”
刚刚那老谋士却是不屑,冷哼道,“苏姑娘说得倒是轻巧!但是真的要做到又谈何容易!难不成还要在皇宫里再来几次刺杀不成?”
苏锦浅笑摇头,“匹夫之道,一次足矣,焉能久之?”
赵林崇撩了撩胡子,笑道,“看来苏姑娘已经有了对策,可否说来大家听听?”
“当一个人存心要找另一个人的错处的时候,那么他可能就会变得处处都是错!何况那些已经在官场之中沉浮了多年的人,又有哪一个是干干净净?便是上面那位,有时候只要不触及底线,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触了底线的,那可就不一样了!”
苏锦这话说的当然是事实,但是却让好些旁听之人面色有些僵硬起来,当然都是赵林崇手下的那几名心腹将领,最不好的还是赵林崇本人,因为苏锦所之的那些人,虽然并非是针对于他,但是他也囊括其中。
苏锦用最简洁的语言陈述完自己的观点和计划后,再后面的谈论便成了庆王所收揽的那些高谈阔论纸上谈兵的谋士们以及赵林崇那几个心腹属将的主场,苏锦基本只是默默旁听。
到这场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苏锦婉言谢绝了庆王与庆王妃二人的留下共用晚膳之意,带着碧兮荆玉二人告辞离开。
离开庆王府的范围后,荆玉问苏锦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与庆王赵林崇等人的会晤结果如何,而是有吃的吗?
“碧兮你别笑,我是认真的!”
苏锦忍俊不禁,“怎么,庆王府的人竟然如此亏待你们,连吃的都没有吗?”
“哪能啊!托姑娘的光环,庆王府的人把我们招待得周全得跟小祖宗似的,生怕我们有哪不满意呢!”
“那怎么还把你饿成这样了?”
“庆王府上提供的东西,我哪里敢吃?”
“为什么?”
“我怕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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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