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我只是觉得庆王这人人品太怀,就该让他多吃吃亏!但是现在,苏姐姐,我好困……”碧月打着哈欠软绵绵道。
“你的房间就在这旁边,这儿这么浓的血腥味,你确定你能睡得着吗?”荆玉鄙夷道。
碧月瞟了眼荆玉,边往外走边道,“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我才不管,不是还有你们收拾吗?”
荆玉嘴角抽了抽,这丫头还真是!
“姑娘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跟荆玉就行!”碧兮道。
苏锦却是浅笑摇头,“都回去休息,这儿会有人来清理的!”
荆玉怔了怔,半响才反应过来,“对了,这儿本来就是咱们自己的地儿,有的是人来解决,咱们还管这些!”荆玉笑道,“那碧月,不会也是因为这个才自顾自睡觉去了吧?”
碧兮笑着摇了摇头,“你高估她了!她就是太困,又懒得跟我们清理而已。”
正此时,房间外的长廊里传来一串轻匀的脚步声,然后葛文安变带了七八人快步走进来,躬身道,“姑娘去休息吧,这儿交给属下就是!保证到明日这里便可连一点腥味儿都不会留的!”
“好,那便辛苦你们了!”苏锦微笑点头,也便抱着灵儿出了房间,荆玉碧兮二人也随后离开。
庆王府,正庭中央。
钟哲泠然立于庭廊之下,面前俯首跪着一个还未来得及换下满是斑斑血迹的夜行衣的精壮男子,此时的地上之人已如霜打过的秋草,抬不起头来,而且,也不敢抬。
钟哲面色森冷地看着地上虽衣着染血却完好无损的黑衣男子,眼眸中更是充满着近乎杀人的戾气,“你倒是还有脸活着回来!连杀的目标真假都没看清,那么明显的圈套你们也往里面钻,最后还连身都没近到就全体覆没了,本事不大脑子还蠢,凭这点本事本王养你们来干什么?!”
黑衣男子一声没吭,眼下正是钟哲的气头上,他不吭声还好,若吭了声,只怕就别想活到明日了!
钟哲身侧一个身着深棕色盔甲的壮硕男子上前一步,恭声道,“王爷,他们刺杀失败固然可气,但那苏锦能放他活着回来,未尝也不是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我们这样的刺杀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第二,她也确实有想要与王爷合作的诚心。”
“诚心?本王一共派去七人她便杀了六人,这就是她的诚心吗?”钟哲冷哼道。
“但是王爷换过来想想,如果是她派了人来刺杀王爷,王爷是会放一个回去,还是一个不留?”
“可她到底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背后又有多大的势力本王全都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下,你叫本王如何放心与她合作?”
“可她不是说了,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吗?”
“她说了,你就信?本王怕到时候反被她坑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那我们就这样拒绝她?但是万一她真的另寻他主还反过来对付咱们呢?”
“不可能!她这话不过是用来逼本王就范而已,眼下本王虽然没办法除了她,可她一旦倒向其他那一方而且有所动作,那本王可就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了,甚至于根本不用本王亲自王沾手,本王的的好王兄就能把她和她所选的事主清理得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王爷这条路,其实是她现在唯一的的选择!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她不是说的五日吗?先凉着她就是!如果太轻易就答应,那本王未免也太压身价了!”
“是,王爷!”
“秦介,从明日起,密切监视祥福楼那边的一举一动,一有问题,立刻禀报本王!”
“属下遵命!”
钟哲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黑衣男子,从鼻底哼出一个字来,“滚!”
黑衣男子眼下已经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双腿已经麻木,踉跄站起,还险些又一次载倒下去,但现在钟哲已经放过了他,便自然是拼命也得迅速从他眼前消失的。
“你明日去请赵将军过府一趟,此事本王起码,也得先探一探他的口风的!”
秦介拱手,“是,属下明白!”
钟哲长换了口气,心中的怒火才总算平复了些,也没再管秦介,自己转身大步去了偏庭的一侍妾处。
秦介恭送钟哲离开视线之后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居处,只是回想起今夜所发生之事,再与白日随同庆王在祥福楼中所见的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白衣女子,且不说是敌是友,只凭这份非比寻常之气度,便已是世间难有,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连他都不禁对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子生出无端的敬畏来,也难怪像她身边那三人那样江湖尚且少有的顶尖高手,竟然都愿意服从听命于她!
但愿,他们不会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