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曹耀在马场上刻苦的磨练自己的意志,伴随着他的骑术的精进。
而周泰因为内心深处的不满情绪,表现出来的就是离群的一个人,沉默寡言,没有人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即使他本不是内向的一个人,却因为环境的影响,改变了他的性格。如今,对于他来说,便没有意义。
是他,把报效祖国想得太简单了……
这一天,他把宋融吩咐给他的活干完,便显现出了莫名的异常,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深知心理学的曹耀。
夜里,微风轻轻吹拂着漆黑而宁静的点点滴滴,似乎,每一人都熟睡了。帐外,你会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在悄悄摸摸的要走到外面。当然,这就是周泰。
他以为不会再有人现他了,便加快了脚步,想逃离这个悲伤的地方。
“周兄,你是不是要走了……”
周泰听到有人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曹耀,又说中了他的心里所想,便冷冷的说了一声:
“关你什么鸟事,如果敢拦我,老子一刀砍了你。”
“周兄,请听我说……”
曹耀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与周兄并无大仇,又怎么会害你?”
“你如今离开军营,乃是逃兵,被抓以后是要杀头的。”
“你逃走,你家中老母怎么安顿,还是打算落草为寇?”
又被戳中了内心,脸色变得及其不好看。要知道,按照历史,他本来就是山贼出生,而他逃走,还真打算当山贼。曹耀继续说道:
“这里是三十金,你保管好,快些拿回去安顿父母,剩下的,你就做些正经事。”
逃兵是大罪,祸及父母。曹耀知道,他继续在这军中确实是荒废了,还不如出去闯荡,奔个大好前程。
况且,历史本来就是这样写的,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交善于他。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不知所措,等到曹耀把钱放在了他的手里,他才反应过来:
“这……”
“快去吧,免得被人现了。”
周泰从现在才知道,他确实和他们不是同类人,他是如此的礼贤下士……
“今日之恩,待到我回去安顿老母,便来寻你报恩。”
周泰向曹耀一拜,曹耀赶快扶起,说了一声:
“去吧。”
于是,周泰最后在望了他一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曹耀感慨,古代人可是真的重感情啊,他只是知道他很有前途,打准了如意算盘,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他。
待到日后,他要过的田园生活,便更有趣得多,也会更加有安全保障一点不是吗?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在来到军营的第一个月,童渊便回了村子,因为该教的都教了,就只留下曹耀自己练习熟练马术了。
第八个月,童渊又来了,对她进行一次考验,考验他的便是马战——骑在马下的枪法。
“马战,讲究的是马与自己的配合,就好像,它就是你的双腿,这样,在马上用枪,才能滔滔不绝……”
曹耀似乎领略了什么,枪法中的动作略有了改变,变得略有无坚不摧,不攻不收的境界。
童渊看着这一切,微微点头,又说道:
“用枪者,记住力与神的配合,我叫你的就只能是那么多了,今后你的展就靠你自己了。”
童渊说着,就向马场门口走去。就像是一位豪杰,淡然而来,洒然而去。
“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童渊感慨道,而身后的曹耀眼角湿润,
“师傅,等等。”曹耀停下了手中的枪,望着他的背影,转身进屋去拿了两壶酒来,向童渊递了过去。
“你走,我还是预料到了,所以我早为你准备了两壶我自己量的酒。授业之恩无以为报。”
扑通,跪在了地上,顿时觉得又要失去什么了……
“你依然那么聪明。”童渊望着他,用手打开瓶塞往嘴中灌了一口酒后,突然神色震惊的望着这壶酒,说道:
“如果你愿意,这样的酒会天下闻名。”
说着,就又转身朝马场外走去。步伐自然而悠长。
“师傅,如果你将来还收弟子,可以叫他先去公孙瓒那里等我。”
曹耀望着这一切,朝他的背影磕了三个头,默默的说道:
“在这乱世,又有多少人能够无以为报的传授技艺的?似乎,你也是一个……”
曹耀想着,用衣襟擦拭了余下的泪水,
“他有他的追求:闲云野鹤,自由自在,那么,我呢?又有什么生活是我想要的呢?”
曹耀起身,也向马场外面走去,回到了落雁村,向木屋走去,忽然看到大槐树下还放了用布包裹好的银色铁枪,这枪是童渊的随身枪。
“这枪是他为我留下的吗?”
“以后,它就叫出云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