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婷这边着急上火,回到家,家里面却是一片闲适从容,气氛温馨得不像话。
谢悠然和宋建辉正跟着谢岚山在学做饼干点心,老爷子虽然人有些糊涂了,认人都认不太清,但这些东西却是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做起来得心应手,熟悉得很。
一屋子饼干的香味,浓郁得让人胃口大开。
宛婷眼巴巴地丢下东西跑进去,很好,连那个号称要抄一万遍家规的家伙也在,还颇有些乐在其中,拿做饼干的材料做了一堆的艺术品出来:谢岚山、谢悠然、宋建辉、宋仁轩、谢宛婷……她们幸福的一家N口,饼身人脸,虽不够精细,但也已十分逼真。谢悠然烤完一屉后出来看到,头疼地训她:“你这是没打算让我们吃是吧?”
想想一口咬掉谁谁的一只眼睛却是半张嘴巴,真正是让人恶寒。
宋建辉却是稀奇得不得了,兴致勃勃地让宛妤多做些:“立体的你会吗?给我和你妈做两个穿婚纱照的出来……”
宛婷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家娘亲大人正护着面前的食材:“……都给你们爷俩个浪费完了,要做让她拿泥坯子给你做去!”看到宛婷跟看到救星似的,“宛婷你来,你爸爸和你妹妹欺负我不晓得武功啊……”
她手忙脚乱地抢得辛苦,那两家伙却配合无间,偷得十分轻松愉快。
一天都还没过去,这家里就由极雪严寒变成了温暖的阳春三月。
宛婷双手叉腰:“你们倒是悠闲得很啦……”
话还没说完,宛妤就递给了她一块烤得香喷喷的饼干,不知道在材料里放了什么,饼干的颜色十分漂亮,香味清甜,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
更何况,她才从交易会回来,正是又冷又饿。
宛婷自动自发地接过去,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吧唧吧唧吃了起来,末了舔舔手指,问:“还有吗?”
谢悠然十分无语地看着叛变的大女儿,揪着她的耳朵让她去洗手后,认命地收拾收拾面前还剩下的材料,凑到谢岚山耳朵边说:“爸,我们进里面做去,不然这样给他们折腾下来,饼干都没啦。”
谢岚山不晓得听成了什么,脸色立时就变得不太好看,指着谢悠然说:“你个没良心的,就不晓得给你妈留一点吗?”
颤微微地扶着拐杖起身,要去给他家老伴护食去。
谢悠然吓得忙放下东西扶住他,安抚说:“哎呀呀,给妈留的多着呢。”
宛婷吃饱喝足,这才想起正经事来。
也不避着宛妤,把樊成荣找自己的事说了一遍后,幸灾乐祸地看着正在雕得不亦乐乎的妹妹:“宛妤你不错哈,未来公公挺看好你哦……啊!”
头上挨了一巴掌,是送谢岚山回屋去的谢悠然,站在她后面十分的没好气:“怎么什么话你都敢说啊?”
“这不开个玩笑吗?”宛婷摸摸头,咕哝着退到一边。
宛妤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拿着根牙签眉头微皱看着自己手中的作品:“长得不像啊,嗯,果然有一段时间不碰,功力就退化了。”
没有人理她,谢悠然坐下来,又揪着宛婷问了些细节,才忧心忡忡地和宋建辉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宋建辉倒是淡定得很,悠闲地坐在那儿捧着杯清茶任小女儿把自己当模特做饼干雕像,因为怕表情变了影响她创作,讲话还难得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小心嚅动着嘴唇:“唔,兵来将挡。”
给谢悠然拎着耳朵拽过来:“你好好说话不行啊?她看了你几十年,给你做个像而已,还用得着看现场吗?”
宋建辉立即乖乖地端正坐好出主意:“给宛妤找个男朋友啊。”
只要有个男人来比较,宛妤再单纯也该晓得樊刚那二世祖有多不靠谱了。
宛婷忍笑:“爸爸你到底是有多担心我们嫁不出去啊?”
从她到宛妤,正常二十来岁有谁家父母会担心孩子这个?三十岁才会开始着急操心好不好?他倒好,但凡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找个男朋友”。
宋建辉摇摇头:“不是啊,好的总是要找得久一些嘛……等年纪大了,心态急了,就容易看错了人。”
而且他真心觉得,宛妤也该经历些感情了,整天孩子似的只当她的吃货,画她的画,不食人间烟火样的看着就让人揪心。
如要不是樊刚风评太差,说实话,宋建辉倒是很想给他个机会来让宛妤开开情窍的。
人总是要经历才会成长嘛。
谢悠然眼睛一亮,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是哦,宛妤看着马上就要毕业了,也是该考虑考虑这方面的事了。”说着开始搜罗印象中靠谱的女婿人选,想来想去没觉得有合适的,大恨,“怎么就没再有一个宋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