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子春讲大棚内长势不错,柳木立即吩咐:“去看看。”
“郎君请。”杜子春招呼了几个人打上灯笼,带着柳木往大棚去了。
进了大棚,不止是抱琴,就是柳木都大吃一惊。
棚子内土地有限,杜子春却是舍不得这花费巨大的棚子,所以安排人制作了许多的木架,搭上搭上竹杆。有藤在上面长,然后又编许多麻绳的网兜挂在竹杆上。
“郎君,架子上有黄瓜、丝瓜、葫芦、冬瓜。那些个您让种的寒瓜我也挂上架子了,然后编了网兜,不怕瓜重。这地上有茄子、韭菜、芹菜、油菜、菠菜,还有菜苗子(小青菜)。我估摸着这个还要改改,有些种在一起未必好。”
“恩,把这些用纸笔记下来,这是学问。”
“是,郎君说记我就一定认真记好。”
抱琴拿过一个灯笼靠近看,那架子上的藤已经有结果,抱琴不知道那是感什么。
杜子春给介绍:“这是胡瓜,再有半个月就能挑着摘了。”
“不看了,回窑洞。抱琴,准备算成本。”
窑洞内,杜子春报账。建大棚花了多少钱,但没有玻璃和成本。而后堆肥、挖水塘、烧煤、人工等等。
产量杜子春按柳木说的,照他的经验七成来估。
一个时辰后,抱琴放下算盘,看着计算的结果后,用力的摇了摇头,准备重算。柳木按住算盘:“是多少?”
“可能是算错了,一石韭菜成本仅为九十七钱,咱们的钱,没算玻璃的成本。”
那些玻璃值多少,连柳木眼下都说不清,说贵也是极贵,说便宜就只算人工的价值。
柳木心里计算着。唐一石是现代的一百零八斤,一文钱至少是现代的五文钱(有人说是四文,那是2000年时的物价比了)。那么一斤韭菜……
柳木心里骂了一句,一斤韭菜成本就要四块多钱,真贵。
可抱琴与杜子春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眼中,一定是算错了,因为春天的韭菜在长安一石鲜韭菜也要四十文钱。
当然这其中还有运费,路上的折损等。
只是田间地头的,寻常农户谁会去算成本。
抱琴开始重新算,把煤按买煤的价值,而不是从耀州拉来只算运费。详细的重新算过,也就是一石成本约一百二十个大钱。
柳木这时说道:“一盘韭菜妙鸡蛋卖一百文钱,真黑。”
“不贵,一点也不贵。咱们的鲜菜运到长安去,一斤就按十文钱卖,也有无数人抢着买。”杜子春支持抱琴开的这个高价。
“不。钱不是这么挣的。”柳木拒绝了这种高价。
“郎君,傻好人活不久。”
“你们不懂。眼下我也不解释,到大雪节气那天,你们看就明白了。”柳木没说明,但无论是抱琴还是杜子春,却是无条件听从柳木的命令。
次日,抱琴才真正见识了这些个大棚。
干活的人真心不少,那帘子卷起来之后,中午的阳光将大棚内照的暖洋洋的,这里作事的只有少数是壮劳,大多都是壮妇。她们用毛笔在给开花的蔬菜授粉,然后小心的松土,埋肥丹,除杂草,清除枯枝烂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