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力量,甚至比沈飞与生俱来的神力还要大上若干倍。
这就是仙力?
邵白羽倔强地撑起身体,起身的同时,喉头跟着一甜,一滩热血就那样简单的喷了出来。
“差距这么大吗?”本来想当然的,等他开心泄的沈飞,蓦然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什么下马之战,什么通天路之破,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正常人的范畴内生的,而仙,是非正常的,是远远高于常人的存在。
世人将仙人当神明般供奉,世人视仙人为信仰,换句话说,此刻的白羽,正在与信仰交战。
“原来是这样。”邵白羽擦净了嘴角的血渍,“这就是仙力啊,难怪……”不等他说完,眼前的李宏源化为了残影,毫无花巧的右勾拳再度袭来,“轰。”整张俊秀的脸都被打瘪了,邵白羽斜着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被紧跟上来的膝击撞碎了胸腔,喷出来的血水染红了青天碧水衣华丽的衬摆。
李宏源揪住邵白羽的长,提起到与自己平行的位置,“怎样,舒服了吗,救世主。”
“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沈飞悄无声息的重拳被他以摆身回踢截住,李宏源抓起邵白羽,挡在身前,“来啊,攻上来,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盾牌坚固。”
“哈哈哈哈,好,干死他,干死他们。”跟来的同伴们一点都不担心李宏源的安全,拼命地吹哨,拍掌,为他打气。
李宏源气势更盛,把脸藏在邵白羽瘫软如泥的身体之后,左闪一下,右闪一下,极尽挑衅之能事。
沈飞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有种站在同一个台面上与我决斗。”
“同一个台面?”李宏源冷笑,“你有见过人类和猴子在同一片森林里决斗吗!那是愚蠢。”
“你们到底想怎样。”沈飞捏紧了拳。
“想羞辱你们啊。”李宏源毫不掩饰,“你们俩不是很要好吗,你们俩不是亲如兄弟吗,来,让我看看你的勇气。”
“你要如何。”
“跪下。”李宏源双手用力,邵白羽红肿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只要你跪下,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了他,否则……呵呵。”
“否则怎样,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你敢不钻过来试试。”李宏源岔开了双腿,“来啊,来啊。”
两相僵持,身后之人不断叫好,挑衅,沈飞看到邵白羽面色越来越难看,看到他瘫软如泥,像是被那坚硬的拳头打散了所有的精气神,打散了所有的斗志,他明白了,与邵白羽一路走到现在的他,毫不费力的明了了对方心中的绝望。
紧接着,做出了决定。
“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沈飞,在这一刻,膝盖弯曲了下来,向着地面,无限度的接近了过去。
一切都是为了兄弟啊。
看到邵白羽这样颓废,比剜他身上的肉更加难过,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只要两人活着就好了,只要活着,总能闯出一片天地的,蜀山并非力量之源。
沈飞跪,膝盖向着地面无限靠近,李宏源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舌头在嘴唇上乱舔,“跪,跪,跪,给我放下所有的骄傲,跪下来变成一滩烂泥吧。哈哈哈。”
身边之人在拼命的鼓动、呐喊,一切都恍如梦魇,在这一刻,在这被仙人主宰的山上,两人显得那样孤单,那样无依无靠,就如脱离了母体的蒲公英,好不容易找到了肥沃的土壤,却被忽然刮来的强风一吹,回到了比离开时更加贫瘠的土地上。
世上有什么比回到原点,更能让人绝望的呢。
沈飞跪!为兄弟而跪!
眼看右膝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听“啪”的一声响,如冰层开裂,一只冰凉纤细,但非常有力的手掌蓦然出现在他的臂弯处,轻轻一拖,后者所有的跪势,便都被止住了。
沈飞惊讶的转过头,见到了一张完美若冰塑的侧脸,“冷宫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讶地合不拢嘴了,隐隐的,还有一丝兴奋夹杂在其中。
“别误会,我只是受不了与我战成平手的人,被一群畜生欺负而已。”冷宫月狭长的眼睛扫过李宏源的身体,后者仿佛被风雪扫中,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说道:“冷宫月,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少多管闲事。”
冷宫月拖着沈飞站直了身体,毫无音调波动地说道:“放人。”
“我们也是想为掌教出口气,冷宫月你少多管闲事。”
“放人。”
“冷宫月你……”
“放人,再不放人,我会取下你的右手。”
李宏源愤怒地与冷宫月对视,最终退缩,“好吧,我放人,我放人。”他松开双手,一脚踢在邵白羽的背骨上,愤恨离去,“冷宫月,等我有了仙剑,再来跟你清算今天这笔账。”
后者未一言,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