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嵊州的事情,我只记得一部分。”秋袤露出回忆的神色。
当时他和幸存下来的护卫一起,被蒙着眼睛送到了嵊州,然后就被分开。刚开始他并不知道是寺庙,听见和尚敲钟梵唱,他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主使的人并不和他见面,送饭看守的人非必要之外,绝不和他多话。
没有人告诉他关押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说什么时候才放他走,怎样才肯放他,但他猜到了,这些人多半是冲着阿姐去的,必须想办法逃走。
有一天,下大雨,看守的人不知去哪里了,一个和尚悄悄给他一把小铲子,让他挖床底下的墙,说是和他一起被关进来的人让他做的。
他就开始挖,铲子质量不怎么好,很快就磨坏了,他就用手刨,几天之后,墙被打穿了,他和被关押在另一面的护卫接上了头。
“然后我就逃了出来。我猜着你一定来了京城,因为没钱,我一路要饭或是打零工,慢慢地找了来。”想到那些因为保护他而死去的护卫,秋袤的情绪非常低落,“他们都得到很好的安置了吧?”
那些护卫,有一部分人是十三卫的人,另外一些是简五给她的,秋袤能顺利逃出,活到现在,全靠了他们的努力和牺牲。
“放心吧。”钟唯唯叹口气,“这么说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李尚?”
秋袤摇头,他皱着眉,十分焦灼:“我记得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好像把一件什么东西,藏在哪里了,这个东西很重要,很难得……”
他抱住头,痛苦地道:“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就连梦里,也只是看着自己把什么东西埋在了哪里。”
钟唯唯连忙安抚他:“不要着急,总会好的,你看,不是好多事情都想起来了吗?”
秋袤还是很焦躁:“不,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小棠来敲门:“饭好了,是要现在吃么?”
钟唯唯打岔:“先吃饭吧,有客人呢,让他们久等不好。”
秋袤没办法,只好听了她的话。
饭后,陈少明和简五先回去休息,秋袤按照医嘱再服了一次安神药,也是沉沉睡去。
钟唯唯把秋袤的情况说给端仁听,端仁沉吟许久,道:“我们还是去见一见谦阳帝姬吧,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钟唯唯正想去探一探李尚的底,欣然同意。
二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借口给谦阳帝姬压惊探伤,去了谦阳帝姬在京城的临时居所。
东岭人气性很大,说谦阳帝姬被吓坏了,服了安神药还在睡觉,没起来,不便待客。
钟唯唯和端仁一听就笑了:“那我们改时候就再来,不敢打扰谦阳圣女休息。”礼物也没留下,拎着就走人了。
还没出门,谦阳帝姬身边的近侍女官就追来了:“二位留步,我们圣女醒了,请二位入内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