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蓑衣哑声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夏栀不放心:“可是……”
何蓑衣转身就走,一口气走回他住的地方,把院门紧紧关上。
靠在门上,失神地看着铅灰色的天空,觉得心里空缺的那一块越来越空,好像怎么都填不满了。
有人重重地拍响了他身后的门,李药师兴奋地在外面喊:“开门,开门,何爷!我有好消息!你让陛下找的那味药,三百里加急送来了!”
何蓑衣一时五味杂陈,顺着门扇滑坐到地上,伸手将两只耳朵捂住。
东岭想要联姻的事同样让京城炸了锅。
韦太后得知始末之后,第一个跳起来不依:“自郦国建朝以来,从未有过东岭帝姬为后的先例!”
吕太贵妃也跟着冷幽幽地来了一句:“别说是东岭帝姬,哪怕就是东岭人,也没有谁踏入过后宫!”
吕纯纠正吕太贵妃的话:“姑姑记错了,太祖时期,有位静妃娘娘就是东岭人,还诞下了一位皇子。”
吕太贵妃“呸”她:“滚开,回你的西翠宫去,没本事的东西,只会讨好陛下。”
吕纯一本正经:“身为陛下的后妃,不讨好陛下,难道要和陛下对着干?”
吕太贵妃懒得和她多说,直接让人把她送走了。
吕纯回了西翠宫,白嬷嬷就迎上去:“难道您真的赞同东岭帝姬嫁过来么?”
吕纯丢个白眼给白嬷嬷:“她嫁不嫁的,关我什么事?难道我想管,陛下就听我的了?
陛下平生最恨的就是威逼胁迫他的人,她要嫁进来找死,我拦她干什么?割地做聘礼,亏他们想得出来。
陛下此刻一定是最窝火的人,我再跟着闹腾,他立刻就厌弃了我。”
白嬷嬷一想就是这么回事,便道:“那以您看来,这件事会怎么收场?陛下会答应么?”
吕纯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让人立刻关紧了西翠宫的大门,没事儿不许放人出去,谁敢给我惹麻烦,我剥了他的皮!”
白嬷嬷应了好,忙着要去处理这事儿,却又被吕纯叫住:“慢着,我虽然不管这个事儿,但是有一个人不能不让她管。”
吕纯凑近白嬷嬷的耳朵,低声道:“把这个消息透给钟欣然知道。”
据她所知,钟欣然以钟南江唯一嫡女、大才女、大孝女的身份,和一群酸儒清流打得火热,这样露脸的机会,怎能不给钟欣然呢?
吕纯“哈哈”大笑起来,曼声道:“陛下不让我和他的宫妃们斗,真是浪费了我的才干。
这样整日关在宫中,一点乐子都没有,也真是难混,咱们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才行。”
白嬷嬷也是闲得慌,一听就乐了,乐颠颠地找了人,透过各种渠道把消息送到了钟欣然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