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道理。”何蓑衣微笑着再使劲揉揉夏栀的头:“我愿意傻,我乐意傻,你要怎么着呢?”
夏栀哭了起来:“可是我舍不得,我心疼。”
他哭得着实厉害,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引得众人侧目。
何蓑衣手足无措,急急忙忙拿了帕子去擦他的泪:“你这个孩子,做什么呢?我可没打你啊。”
夏栀呜呜咽咽地:“我难过,想哭也不行啊?”
很凶地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吗?信不信我立刻让你也感受一下哭的滋味?”
“切……”众人一齐冲他挥挥袖子,作鸟兽散。
何蓑衣笑着摇头:“夏栀啊,你知道那天赵宏图给我送了一封什么信吗?”
夏栀立刻擦干净眼泪:“什么啊?”
“咱们的皇帝陛下,恳请我替他照顾阿唯呢。这个狡诈的家伙,这封信迟早会让阿唯看到的,她一定会感动得不得了,所以我不能输给他。”
何蓑衣翻身上马,看看天色:“不早了,走吧。”
夏栀气得破口大骂:“我不和你一起去,要去你自己去,要疯你自己疯……”
何蓑衣垂眸看着他,微笑着道:“夏栀,其实,人生在世,总得有个目标,有个梦想,才会觉得人这一辈子有意思,对不对?”
好像是这么回事,夏栀情不自禁地点头:“是。”
何蓑衣继续道:“我的梦想,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浪迹江湖,哪里山清水秀,就在哪里多留些时候;
听说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那就去吃;知道哪里的水好茶好,那就去喝。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甘之如饴,没有那个人陪伴的话,什么昆仑殿少主,于我而言不过是枷锁。
你总得让我找件感兴趣的事情,打时间,不然漫漫一生,怎么过?
我和简五说过,她答应给你一碗饭吃,阿唯也不会坐视你被冻死饿死,她会给你找媳妇的。你保重,我走了。”
夏栀被他说得红了眼眶,急急忙忙追上去:“爷,让我跟着您一起……”
何蓑衣阴险地笑着,他就知道,他身边尽是些心软的家伙。
重华是,钟唯唯是,钟袤是,夏栀也是,所以他的人品还不算太差?
忽见道旁有一人伫立,见他看来就朝他微笑拱手:“何兄。”
却是简五,带了一张小桌,一壶酒,两个小菜,与他饯行。
何蓑衣跳下马:“五爷怎知我今天要走?”
虽说他前些日子和简五结了工钱,却并未说自己今天要走,所以简五站在这里等他,是真意外。
简五递一杯酒给他,微笑着道:“因为我与你同是伤心之人,来,干了此杯,愿你此去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