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将出口,却变成了一声轻笑:“你总是要嫁人的,阿兄又不能陪你过一辈子。”
钟唯唯摇头:“我不嫁人了。过些日子我好了,也托人给阿兄说个媒,要是你看不上这里的姑娘,咱们就一起出去走走。
总能遇到你喜欢的人,将来我给阿兄阿嫂养孩子,阿兄帮我照看着钟袤,我死的时候,替我选块好坟地。”
何蓑衣皱起眉头:“钟唯唯,你不要糟蹋我的心意,成么?”
钟唯唯惊讶抬眼:“我怎么了?”
何蓑衣手起刀落,用力将一块腊肉剁成两半:“我辛辛苦苦到处找大夫找药,你动不动就和我说死啊活的,你对得起谁?”
钟唯唯窘然:“我错了,阿兄,我会活,活成一个千年老妖怪,都老成这样儿了,还尖着声气骂人讨人嫌。”
她俏皮地将两只手托着腮,用力往中间挤。
把一张素白清雅的脸挤得皱成一团,疏朗的长睫欢快地眨动着,讨好地看着何蓑衣。
何蓑衣没忍住,将手狠狠揉了她的额几下,半是高兴半是纵容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下次不要再和我说这种丧气话,你一定要记得,自己会好起来!
不管走到哪里,花多大的力气,阿兄总要帮你找到药,治好你的病。”
钟唯唯用力点头:“嗯!”
“哼!”房梁上传来梁兄不屑的冷哼声。
钟唯唯抬头,看到他完好无损地蹲在阴影里,高兴地道:“梁兄你平安归来啦,辛苦了,晚上做肉给你吃。”
梁兄板着脸,再次不屑地“哼”了一声。
何蓑衣包扎好了伤口,低着头淡定地切肉,不冷不热地道:
“这是被谁塞了豆子在鼻孔里?吹了几次都吹不出来?就和阿土伯家新买的小猪崽似的。”
梁兄勃然大怒,现有敌情,他不要命地跑出去追踪,留何蓑衣在这里看顾钟唯唯的安危。
结果回来,就看到何蓑衣又是揉钟唯唯头,又是说什么亲人啊,什么一辈子啊之类的,做人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他从房梁上跳下去,直接就对何蓑衣动了手:“你骂谁是猪?”
何蓑衣头也不回,直接对着他伸过去的手一菜刀劈过去。
梁兄缩回手,抓起一旁的筷子当暗器使,一把撒出,分上中下左右五路,直取何蓑衣的五大要害。
“当当当”几声响,何蓑衣抓一只瓷盘,敏捷地挡住梁兄射来的筷子,盘子应声而碎,筷子也掉了一地。
两个罪魁祸却还在那里动手动脚,你不肯饶我,我不肯饶你,打翻了饭锅,踩烂了菜。
钟唯唯先是焦虑,生怕这二人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后来现这二人打归打,很有分寸,忍不住就怒了,咆哮道:
“谁让我今天没有晚饭吃,我就让他明天、后天都没有饭吃!”
小棠和钟袤、夏栀闻声一起跑进来,七手八脚把何蓑衣和梁兄拉开,乱纷纷问道:“怎么了啊?好生生的就动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