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门轻轻响了两下,钱姑姑担忧地道:“陛下,客人还等着呢。”
重华假装没听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梅坞的那帮人全部都赶走。
心情不好,还要假装自己很开心,和卖笑的没什么区别,讨厌死了!
钟唯唯站起来,拉他往外走:“走吧。”
重华半垂了眼,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外。
钟唯唯追上去,他却越走越快,根本不想给她追上的样子。
钟唯唯索性不追,他爱怎么就怎么好了,她按着自己的速度来。
谁知重华又不干了,站在拐角处皱眉看着她:“你是想让你弟弟担心吗?”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钟唯唯低着头跟上去,这一回重华没有再甩掉她,而是和她一起走进梅坞。
钟唯唯还没调整好表情,已经听他谈笑风生地和钟夫人等人打招呼:“让师娘久等了,刚才遇到一点紧急政务,不得不耽搁。饿坏了吧?”
从来只有普通人等皇帝的,谁敢说自己等太久了啊。
钟夫人毕恭毕敬、起身行礼:“政务要紧,陛下勤政爱民,民妇十分欣慰。”
“是呀,我们并不饿。”钟欣然迅速扫了重华和钟唯唯一眼。
重华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钟唯唯的髻却是让人见之难忘——她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梳这样丑的髻!况且这是在宫中啊!
钟唯唯察觉到钟欣然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抬起手,优雅地抚一抚鬓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让师姐笑话了。”
重华闻声回眸,面无表情地给钟唯唯正了正头上的钗,再牵着她一起落座。
无声胜有声,钟欣然虽然还在笑,表情却已经僵硬。
不用多说,能在皇宫里梳出这样丑陋的髻,还能让钟唯唯顶着出来游行展示的人,除了皇帝陛下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钟袤则是非常高兴,看样子二师兄对阿姐真不错。
当初他生了重病,阿姐要进京入宫,二师兄的愤怒痛恨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二师兄突然做了皇帝,他为阿姐担心得不得了,就生怕她会被二师兄打击报复,加上坊间传言,他更是担忧。
现在看来,两个人过得很好,太让人开心了!
又又也很高兴,看样子是不会吵了吧?
虽然他很想挤到钟唯唯怀里撒娇,但想想还是算了,就让阿爹和唯姨多牵牵手,只有好处没坏处。
案桌之下,重华松开钟唯唯的手,含着笑,举起金杯:“难得我们一家人团聚,我敬师娘一杯。”
钟夫人受宠若惊,钟袤却小声说道:“陛下,还有大师兄……”
钟唯唯这个弟弟,可真会拖她后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钟唯唯和重华想要刻意回避大师兄的事情,也没法儿回避!
钟欣然开心得要死,却假装焦急地朝钟袤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