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棠凄厉地大喊了一声。
这哪里是帮着钟唯唯为虎作伥?
分明是有人想要趁机取她的命!
众茶师看得分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想起了小棠和钟唯唯刚才喊的那几声——
“这是阴谋!有人想要恶意陷害我们大人,有人不想让郦国赢!”
“我现在怀疑他是东岭的奸细,把他抓起来!”
“别瞎嚷嚷了,你和徐秀元就是一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挑唆破坏,让郦国的茶师不合,自己人窝里斗。”
再想到暗流涌动的京城,有关新帝的那些传言。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很多人心里已经有了数。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许伤人!”
很多条声音都跟着嚷嚷了起来。
但是,意图伤人的官员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银制的茶碾仍然毫不停留地朝着钟唯唯的后脑砸去。
似乎,谁也没有办法救下钟唯唯了。
就在这时候,一条人影掠过,轻而易举地托住了沉重的银茶碾,同时推开了意图伤人的官员。
是梁兄听见了钟唯唯的喊声,及时冲过来护住了她。
官员一击不中,顺势往地上一扑,假装只是收手不急,所以出了意外。
他爬起来,假装无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奉了陛下之命,保护钟彤史而已。”
钟唯唯已经在小棠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她掸掸衣袖,淡淡地扫一眼坐在地上瑟瑟抖的于滨之,再看看窃窃私语的众茶师,沉默地坐了下来。
韩子文是现场最大的官,同时芳荼馆还是他的地盘。
出了这种事,他怎么都脱不掉干系。
他擦了一把冷汗,狰狞怒目,指着于滨之厉声喝道:
“说!你为何要攀诬钟彤史?是受了谁的指使?意欲何为?”
几个负责维护芳荼馆治安秩序的侍卫冲上来,如狼似虎地把于滨之扭倒在地。
一人踏在他身上,一人揪住他的髻,把他拖得扭转过头,还有人趁机下黑手。
于滨之本来年纪就已经很大,被这一折腾,脸上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眼睛翻着白,呼哧呼哧喘粗气。
他看着钟唯唯,眼神哀戚,却始终不肯松口:
“我就是看到她作弊了,哪怕她救了我的命,我也要说实话。”
韩子文大怒:“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打!”
尽管从一入馆开始,韩子文就表现得一直站在钟唯唯这边。
但她没有忘记,之前她让韩子文抓人时,韩子文那一瞬间的犹豫。
她可不想刚把于滨之从茶碾下救出来,转眼就又让他死在了韩子文的手下。
不然她“为了隐藏自己作弊而杀死人证”的罪名可算是证实了。
钟唯唯站起来,大声制止韩子文:
“不要打他,此案别有隐情,把他移送到京兆府,由京兆府来审!”
韩子文皱眉,小声劝她:“闹大了对您不好,也会让人对陛下说三道四。
还是不要送京兆府了,咱们自己处理就好。”
钟唯唯提高声音:“韩馆长!你没看到死人了吗?藏着捂着就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