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了一日。第二日傍晚,前面有哨马来报,说前面现敌军主力宿营地。马腾等引马上前一看,见缓坡下面,丛林茂草之中,建有鲜卑军一个诺大的宿营地。
营地最南边,也就是正面对着马腾等人的,是高高的辕门。整个辕门是用几辆车子竖立而成,辕门周围用车子和栅栏环绕相接,把整个营地圈了起来。
营地中立着若干旗帜,中间一杆大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步”字,其他旗子上绣的人物或实物,似是鲜卑人信仰中萨满故事。
营地中一眼望去,尽是数不清的帐蓬。这些帐篷多为牛皮缝补而成,颜色不一,规格不等,大大小小不尽相同。
这许许多多的帐蓬随意地在草地上搭建起来,密密麻麻,星罗棋布,参差不齐,足有二千多顶。
帐蓬间已开始点燃篝火,辉映着来来往往的士卒。突有一处,士卒在点火时不慎引燃周围野草,惹得三五士兵手持器械扑火,笑骂声隐隐可闻。
整个营地除了辕门、旗帜、帐蓬外,唯有西北角处牛马沸腾,应该是饲养战马的地方。至于不时传来的牛叫声,马腾琢磨着,这些牛可能是用来拉车的吧?
看来鲜卑人宿营已毕,正在埋火做饭,营地上空飘起缕缕炊烟,煮牛羊肉的香昧不时飘过来,引得马腾等人饥肠辘辘起来。
“先吃饭再说。”马腾也有点饿了,下马掏出身上的牛肉干。这些牛肉干不知已做了多少天了,硬得咬不动,只得慢慢咀嚼。
“妈的,他们吃鲜的,老子吃硬的。”石山嘟嘟囔囔地,边说边把一块肉干放在嘴里,鼓起硕大的腮帮子,努得脸上横肉突起。
“行了伯坚兄,在这草原上、大漠里,有肉干吃就不错了。要是甚的都没得吃,吃草你也得将就。”单于昃央拿出一块肉干,跟石山开起了玩笑。
“看来那鲜卑军官说的还是真的。看这阵式,差不多有两万人。”马腾喝了一口水,凉得有点轧牙。
“他的小命攥在我们手里,敢说假话!除非是他不想活了。看他那怂样,像是有把硬骨头的人吗?”刘天保不屑地说。
“怎么着,咱们是看看就走,还是来上一下子?”敌情已探明,马腾觉得上下轻松,也跟弟兄们开起了玩笑。
“干上他一票!我老万出来这一趟,名义上说是打了两次仗,可我的月牙戟连敌人的毛都没碰着,太扫兴了!我******真想试试这群鲜卑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万钦仁兴奋之下,连马贼的行话都说出来了。
“我干!我这对擂鼓瓮金锤到现在还没沾点血呢!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大锤硬!”石山跟着起哄。
“怎么打?我们这点人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刘天保不主张打。
钱丰、单于昃央、庞道三人没有说话。
“裕隆兄,这一路之上你都没怎么说话,是想家了还是怎么着?”马腾点了钱丰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