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薄兀自嘀咕:“这张儁乂神神秘秘的,一来就急忙忙独自进城。不会是。。。”
雷薄自语到这里,却是十分猥琐的笑了笑。
邺城,张郃躲过守城和巡街的士卒。潜进一间民宅中。
这座民宅里,住着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
在阴暗的房间里,她眯着双眼,费力的绣着一张花布。
听到门口动静,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面容。
在看到张郃的一瞬间,她的泪水潸然而下:“郃儿。。是。。你吗?”
张郃重重跪倒在老妇人身前,双目也是泛红:“娘亲!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老妇人在满脸泪痕中欣慰的笑了。她干枯的双手摩挲着,将张郃扶起来。
赵翔已经回到血魂军营地,冷声道:“伯谋,传令下去,我们回常山!”
张贺冷声应诺。
士卒已经集结完毕,张贺锐利的目光一扫。却是问道:“为何少了一人?”
见得雷薄讷讷。张贺眉宇间戾气大作:“说实话!”
雷薄一叹,却是将张郃进城的消息告诉张贺。
张贺大怒,派出两名飞骑进城去寻张郃,一边给赵翔通报。
赵翔闻言,却是神色微动:“张郃?张儁乂?”
心中暗暗想到:是那个张郃?他的字不是张携义吗?他又是何时进入我军的?
所谓秀才认字读半边,但赵翔这个荀彧念荀或。张儁乂念张携义。却有些糊涂了。
此时的赵翔当然还不自知,因为他知识的浅薄。已经有一位名士和他失之交臂。
赵翔还在思索此张郃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名将的时候。进城的飞骑传回来消息:张郃被拦在邺城城门处。
赵翔脸色一沉,冷冽道:“伯谋,带人把我们的兄弟接回来!”
张贺神色一厉,迅速将箭囊捆至腰间。随即翻身上马寒声道:“随某来!”
二十多骑紧紧伴随张贺,向邺城奔去。
张郃本来准备带着老母亲直接出城往投常山。
他租来马车,自己乔装一翻当做车夫。正待出城,却被一名守城的裨将认了出来。
那裨将名为李厉,看张郃年纪轻轻便当上郡尉,心中却极为不快。隔三差五,便仗着自己邺城老将的身份,对着张郃冷嘲热讽一番。
只是张郃是郡尉,平日里也懒得理会他。
从张郃失陷于安平,到生活在血魂军的这段时日。张郃几乎已经忘掉了李厉这个人。
此时见得李厉值守城门,张郃心中暗暗叫苦。
果然,尽管张郃尽量低头。
但仅仅是简易乔装后的他还是让李厉心生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厉命令士卒拦下马车,仔细端详张郃。片刻后,厉声喝道:“兀那车夫,抬起头来!”
张郃慢慢将头抬起。
李厉看到张郃的全貌,却是对天狂笑一声,随即对张郃厉声道:“张儁乂!你便是被挫骨扬灰,本将也能认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