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辰,如何够我等击败颜良大军?唯有此事,你算差了……
“众将听令!”深深吸了口气,刘平眼神一紧,握剑遥指袁军骑兵,大呼道:“死战!”
“死战!”众刘军将士一声疾喝。
刘天机?此刻逢纪已能望见那伫立在不远处的刘平,心中一喜,然而一回想败退的大军,心下又是一悲。
至于颜良,想必他已遭刘平毒手吧……
“杀!”逢纪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然而就在此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随即传来一阵轰隆隆巨响,转眼之间,磅礴暴雨,扑面而至。
仅仅数息之间,暴雨倾盆而至,此间众人,皆目不能视,唯有阵阵雨帘,耳不能闻,唯有隆隆轰鸣。
“嘶……嘶……”八千袁军胯下之马先受响雷之惊,纷纷暴跳不受控制,随即地面因暴雨变得泥泞,八千战骑纷纷连人带马,滑到在地,或是被践踏而死,或是被挤压而死。
“呵呵哈哈哈哈哈!”站在磅礴暴雨中,刘平丢开手中宝剑,伸展双臂,仰天狂笑。
“天,欲助我刘天机成事!袁绍!哈哈哈哈!!!!!你可看到了?乃是天欲望助我,你待如何?”
听着耳边夹杂着惨叫的轰隆之响,众刘军将士一动也不敢动,其中不乏有些倒霉的家伙被栽倒的袁军骑兵撞出数丈,亦或是被马匹压在身下。
短短一刻,暴雨便消逝无踪。
被淋着透湿的众刘军将士一望面前,方才气势汹汹的八千袁骑,如今……
啧啧,惨不忍睹!
“嘿!”低头拾起水寒剑刘平望了一眼那边惨剧,转身哂笑道:“收兵,回营!”
“……诺!”众刘军将士尽皆望着天色,一脸惊骇。
“呵呵呵,哈哈哈……八千袁骑……八千袁骑,哈哈哈!”
歪了歪脑袋瞅着坐在帐中主位上的刘平,徐庶心中很是纳闷。
自己不过是询问一下战况,主公何以如此?
“八千骑军啊!”重重一拍扶手,刘平大笑说道:“如有神助!”
“皆是主公洪福所至!”经历了不可思议之事的刘军诸将抱拳恭维道。
“怎么回事?”徐庶低声询问身边的陈到。
“是这样的……”就算是事隔一个时辰有余,陈到眼下仍是心有余悸,回想着那八千袁骑奔腾疾驰、直直朝自己等人冲来的一幕幕,陈到深深吸了口气,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徐庶。
“此言当真?”徐庶为之动容,就算是深谋如他,亦感觉此事过于悬乎,令人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只见陈到露出一个惊骇的表情,摇头低声说道:“军师不知,当时八千袁骑已近在咫尺,只需再过几息,我等恐怕……然而就在这时,天象大变,猝然下起暴雨,目不能视、耳不能闻,隐隐可以感觉到,那些袁军骑兵连人带马、滑到在地、挤做一团的惨剧……待一刻光景之后,暴雨休止,啧啧……八千袁骑,惨不忍睹啊……”
“哦哦……”徐庶点点头,忽然皱眉望了眼刘平,低声问道:“主公这是……”
“这个……”陈到嘿嘿一笑,挤眉弄眼说道:“谁知道啊,丞相从方才就一直就这样,或许是受了惊吓吧……”
“胡说八道!”坐在主位上的刘平笑骂一句,帐内刘将哄堂大笑。
很不可思议地死里逃生,众刘将心中暗暗称奇,莫非主公当真受上苍庇护?
“好了好了,你等也是疲惫,便先下去歇息吧!”狠狠瞪了陈到一眼,刘平挥挥手笑道。
“诺,那主公好生歇息,末将等告退!”众刘将抱拳一礼,依次而退,而陈到,早在刘平一瞪眼之时,拉着陈到溜出帐外去了。
见四下无人,徐庶摇摇头,拱手说道:“还请主公治在下失察之罪!”
“失察?”刘平笑了一笑,摆摆手说道:“元直将颜良大军动向算得分毫不差,助我诛灭此军,乃是大功,如何失察?”
说着,他见徐庶欲开口说话,抬手笑道:“元直言,一炷香时辰内要击溃颜良前部,实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既然我等大功告成,元直便不必再行自责了,我还要靠元直谋划,击败袁绍呐!哈哈哈!”
“主公大度!”徐庶拱手一拜,随即面容有些古怪地望着刘平。
似乎看穿了徐庶心思,刘平大笑着摆摆手说道:“元直放心,刘某可不曾得什么失心之症,乃是心中喜极!”
见刘平说破,徐庶面上有些讪讪之色,长叹道:“幸好乃有天助,补全在下计中疏漏,否则在下……”
“好了好了……”刘平起身,走至徐庶身旁,拍拍他肩膀,点头说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非是人力所能算到,元直能算到如此地步,刘某心中已是暗暗庆幸……此战,那八千袁骑败得太过诡异,我心中实是有些不敢相信……元直,你可知,那八千袁骑已开始冲锋,仅仅数息之后,怕便会将我等击溃,然而就在这时,天降暴雨,不多不少,一刻时辰……便是这一刻时辰,叫八千袁骑全军覆没,而我等,仅仅是站在雨中……”
“此乃主公气运所至!”徐庶拱手恭维道。
“气运?”刘平皱皱眉,抚着下巴在帐内踱了几步,摇头说道:“我知文和、元直、公台等,皆是世间名士,知气运,晓阴阳,不过刘某对此事倒不甚了了,亦不深信,人呐,还是要靠自己,岂能托付于天?”
“主公英明!”徐庶呵呵一笑,随即好似想起一事,笑着说道:“听闻主公不曾下令将那八千袁骑逐一杀死?”
只见刘平眼眉一挑,大笑说道:“嗯,确实!”
说着,他走到桌案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玩忽说道:“那八千袁骑死伤六七千有余,战马幸存者、可复用者,一匹也无,刘某恻隐之心一起,便放那些残兵败将回去……”
“哈哈哈!”徐庶抚掌大笑,指着刘平玩味说道:“恻隐之心,主公可莫要欺在下哦……”
说着他望着刘平,一字一顿说道:“主公怕是想着将此些袁军放回,以乱袁军士气吧……啧啧,此等匪夷所思之事,便是在下亦感天威之难测,这些败兵心中更是戚戚然,回得营内那么一说,袁绍必会将其斩之,以绝军中谣言,其军必然惶惶,哈哈……妙计!”
只见刘平一口将杯中茶水饮毕,摇头无奈说道:“刘某心思,瞒不过元直啊!”
“此乃在下身为军师之本份!”徐庶拱手正色说道。
“呵,元直身子尚未康复,仍需注意,莫要操劳过度……”颇为担心地望了徐庶一眼,刘平忽然想起一事,神秘说道:“那八千袁骑中,我抓回一人,元直可想猜猜是谁?”
“嗯?”徐庶皱皱眉,望见刘平笑得极为畅快,犹豫说道:“主公竟畅快如斯……嗯,必定是袁绍帐下的大人物,莫非是袁绍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