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吐了口气,张白骑接过心腹爱将王当递过来的湿布抹了抹脸,有些疲惫说道:“如何?”
话音刚落,帐外跑入彭脱来,一脸欣喜说道:“大帅,起风了!起风了!还有,方才还群星闪烁,如今却是一颗也见不到了,哈哈!哦,还有营内已起大雾,想来汜水关上理因如此!”
“唔!”张白骑点点头,皱眉问道:“大雾如何,能视否?”
“额?”彭脱一愣,就实说道:“恩,就末将看来,可视不过五六丈!”
“那大风呢!”
“近些倒还是能听到,远了就只有呼呼风声了!”
“好!”张白骑眼神一紧,当即低声喝道:“彭脱,我方才叫你整点两万人马,你可有准备?”
“大帅放心!”彭脱一抱拳,恭敬说道:“末将已尽数准备妥当!”
“好!甚好!”张白骑点点头,转身对王当说道:“王当,取我时盘来!”
“时盘?”王当一愣,转身从帐内角落取来那时盘交与张白骑。
抚摸着时盘上的先天八卦,张白骑眼神一凛,他深深呼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目。
“大……大帅……”王当面上露出一份担忧,他分明见到张白骑脸色愈来愈苍白……
“王当!”彭脱一把拉出王当,对他摇了摇头。
“噗!”估摸一炷香工夫之后,张白骑睁开双目,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脸苦笑暗暗说道:“五年寿命只换来区区两个时辰……若是有天书在手就好了……”
望了一眼担忧望着自己的王当、彭脱二人,张白骑吸了口气,抹了一把嘴角鲜血,微笑说道:“久久不用天书,却是忘了其中紧要之处,险些遭受反噬,幸好!走吧,定要在两个时辰之内,攻下汜水关!”
险些遭受反噬么?只是险些么……望着张白骑惨败的面庞,王当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默然不语。
“钟大人……”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钟繇,鲁肃放下手中之笔,将案上纸张吹了吹,小心折叠,交与钟繇说道:“劳烦钟大人速速遣人将此信送至颍川!”
“颍川?”钟繇愣了一愣,望了一眼手中书信,缓缓念道:“颍川太守李通……”
“嗯!”鲁肃点点头,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皱眉说道:“我等兵力,不足以分兵守荥阳,唯有求援了,北面陈留、官渡等城之兵马皆不可动,否则恐怕要坏文和、元直谋划,唯有向南求援,颍川屯有两万余兵马,本是助高顺将军抵御刘表所用,如今刘表之使者刘备援助,此路兵马倒是可以一用,你速速派人送去,日夜加急,叫李通星夜引兵前去荥阳,按计行事!内中详细,我已在信中写得明白……”
“是,下官明白了!”钟繇一拱手,躬身退出。
才走出屋外,钟繇忽然现迎面走来一人,一抬头,见是荀攸,于是便拱手唤道:“荀大人!”
“不敢不敢!”荀攸谦逊一礼,疑惑地望了一眼急匆匆的钟繇,诧异问道:“大人这是……”
“哦……”钟繇恍然,笑着说道:“大司农命我遣人送信前去颍川……”
“颍川?”荀攸眼神一亮,让开道路笑着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钟大人请!”
“多谢多谢,下官告辞!”
“大人慢走!”荀攸拱了拱手,心下暗暗说道,我还正想提醒这鲁肃调集颍川之兵,不想他早已如此做了……呵呵,有趣!
摇摇头,荀攸徐徐走入鲁肃屋内,拱手拜道:“大司农!”
“哦,公达啊!”鲁肃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指着旁边席位说道:“且坐吧!”
“下官站着禀告便可以了……”荀攸微笑说道。
“嗯?”禀告?鲁肃愣了一愣,放下手中汜水关军防图,皱眉说道:“你要禀告何事?”
荀攸拱手一礼,微笑说道:“方才下官前去关墙之上巡视……”
“如何?”鲁肃感觉有些不对了,皱眉凝神问道。
这鲁肃果然机敏……荀攸心下暗赞一声,恭敬说道:“关外起风、起雾,可视不过三五丈,所闻,亦不过十丈,更有甚者,方才夜空仍是群星遍布,然而如今,却是漆黑一片……”
“你是说……”鲁肃眉头深皱,凝声说道:“有人用妖术?”
荀攸暗暗腹议一句,勉强笑道:“大司农所言极是,张白骑乃张角嫡传弟子,得张角一身本事,行云布雨、偷天换日不在话下,我观如此景象……张白骑今夜必来袭关!”
说罢,正等着鲁肃说话的荀攸久久不见此人说话,顿时心中一凛,语气更为恭敬,小心说道:“大司农,如今张白骑已中计,下官……下官……”
“公达!”只见鲁肃眉头一皱,凝神喝道:“我命你在关内布下的阵法,你可曾准备妥当?”
“大司农放心!”荀攸没来由地一惊,谨慎回话道。
“好!既然如此,关内便由你主持!”
“下官遵命!”荀攸心下一喜。
张白骑啊张白骑,待我再耍你一耍……
近了……汜水关就在附近了……
作为先头部队,彭脱率领着数百黄巾一路摸索而去,而张白骑则领两万余大军,牢牢跟随在后。
“将军你看!”一黄巾偏将指着不远处一偌大黑影对彭脱说道。
彭脱凝神细细一看,心下大喜,低呼说道:“速速遣一人禀告大帅,其余人等,随我撞开汜水关关门!”
“诺!”
到了么?
闭目养神的张白骑猛地睁开双目,正巧王当过来禀告:“大帅,彭将军已摸近汜水关……”
“从速从速!需知时不待我!”张白骑低喝一声,吩咐左右道:“尔等听着,一旦彭将军撞开关门,尔等便杀入关内,尤其是那鲁肃,定要是与我除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