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会怎么做?
唔……先诱敌!
夜袭的拨兵马,因要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是故不会耽搁许多,想来人数亦不会太多……或许那刘军辕门就是诱饵……
不,必定是诱饵!
得不可得,弃不忍弃,是故高览便被拖在刘军主营,连连呼唤援兵……
第二步,恐怕就是据点打援了,再以高览将军为饵,将前来援助的大军击溃……唉,焦触、张南将军,恐怕有难了……
再后……
“嗯?”庞统想着想着,忽然朝身边袁绍问道:“主公,我军有多少兵马渡河了?”
“已有三四万了吧,怎么了?”袁绍莫名其妙回答道。
再后便是诱敌深入,断其归途,分而诛之!
“哼!”冷冷一笑,庞统转四下望了望,随即朝不远处一将领走去。
韩猛,袁绍帐下稍逊颜良文丑的猛将!
可惜此人勇则勇矣,对于智计却是极为不通,说句浅显易懂的,那就是……区区一匹夫耳!
“韩将军!”庞统对韩猛拱了拱手唤道。
只见韩猛,虎背熊腰,一脸凶煞,但是面对庞统,还是极为尊敬的,谁叫庞军师在短短一盏茶功夫便搭起一座浮桥呢?
对于有本事的人,韩猛一向是极为尊敬的。
“岂敢岂敢……”韩猛脸上的表情抽了抽,尽量挤出几许笑意,抱拳说道:“末将粗鄙不会说话,军师直呼末将韩猛即可!”
“岂能如此……呵呵……”庞统微微一笑,低声对韩猛说道:“韩将军,在下有一事欲交与将军,不知将军……”
“末将愿往!”还未曾庞统说完,韩猛就面色大喜,大笑说道:“军师不知,末将心中早就想与刘军厮杀了!”
“呵呵……”庞统呵呵一笑,走近韩猛指着黄河上游对他低声说道:“韩将军,此地上游,或许有一队刘军,劳烦将军此刻渡河,带三千五兵马,沿河直上,但凡遇到刘军,不必深究,与我尽数诛杀……”
“知我心者,唯有军师!”韩猛喜之又喜,抱拳连连说道:“军师且放心,末将定不放走一个刘兵!”
“这个……”望着眼前这浑人,庞统哭笑不得,摇摇头说道,“在下还不曾说完,杀敌尚在其次,将军之任务主要是看看刘军在上游是否有阴谋,是否有伏兵……”
“末将明白了!”韩猛嘿嘿一笑,讪讪说道,“管他阴谋还是伏兵,末将只要将那些刘兵尽数杀了,也就是了!”
“这……”庞统面色一愣,很想再对韩猛说详细一些,可是一转念,却有暗暗作罢。
罢了罢了,像他说的,杀光了刘军,计谋自然也就不成了……望着韩猛大呼着挤过桥,庞统想了想,对在浮桥边的高干喊道:“高干将军……”
“唔?”高干听到有人忽然,疑惑地转过身来,一见是庞统呼唤,连忙急走至他身前,抱拳说道:“军师有何吩咐?”
“在下百般思考,还是将军为人谨慎,是故有件事,欲托付将军!”庞统正色说道。
见庞统一脸正色,高干眼神一凛,双手抱拳,沉声说道:“但凡军师之命,末将无有不从,还请军师示下!”
“多谢将军!”庞统拱手一礼,低声说道:“将军且如此如此……”
“……”只见高干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抱拳说道:“末将明白了,末将这就去!”
“定要在天明之前……”庞统沉声叮嘱道。
“是!”高干抱拳应命。
“百万大军,何其壮观……如今却为区区一浮桥所阻,若是这浮桥正加阔十倍,我百万渡过黄河,片刻便可将刘平踏成齑粉,士元啊……嗯?士元?士元?”望着那浮桥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袁绍还想对庞统说些什么,一转头却现本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庞统竟然没影了,心中一疑惑,四下唤道。
“来了来了……”庞统在远处喊了一声,随即走至袁绍身边,拱手说道:“主公何事?”
“你方才去了何……罢了罢了……”袁绍摆摆手,随即指着河面上那浮桥说道:“士元啊,将浮桥拓宽一些吧,否则我等百万雄师,何时才能全数渡过黄河?”
“哦……呵呵……”庞统听罢,淡然一笑,玩味说道:“主公勿优……此事在下已在着手准备了……”
袁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点点头说道:“士元深谋远虑,我却是多事了……”
“主公言重了!”
“呵呵……”轻笑一声,袁绍抚着胡须,笑着说道:“也不知焦触、张南是否已助高览将刘军主营攻下,若是当真攻下了,那我等今日便在刘军主营中,大犒三军!”
焦触与张南两位将军,恐怕凶多吉少了……至于刘军主营辕门,恐怕也要被复夺回去了……一时不慎,功亏一篑!
庞统望着脚边的石子,暗暗叹了口气。
而正如庞统,自从看到了那讯号之后,刘军主营中的张绣顿时反攻,一时间袁军节节败退。
高览又惊又怒,他自是想不到方才还是一副乌合之众模样的刘军,转眼之间就好似变成了猛虎,而自己等人,却是成了羔羊……“与我死来!”大吼一声,高览提刀狠狠劈向一名刘兵,刀锋已几乎触及那刘兵脖子,高览甚者可以从那刘兵眼神看到浓浓对死亡的恐惧。
多有言刘军士卒作战英勇,我视你等如草芥也!
“锵!”随着一声兵戈巨响,手中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却是叫高览面上的轻蔑之意为之一遏,他定睛一看,见有一员刘将用手中长枪挡住了自己的刀,急忙使了使力,然而那刘将手持除长枪,却是丝毫不动。
那刘兵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刀枪,难掩眼中惊惧,咽了咽唾沫急忙退下。
“你是何人?”高览眼神一凛,惊声喝道。
“宛城张绣!”那刘将舞了舞手中长枪,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