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六月六曰,袁绍七十万大军全数至黄河北岸,然而同时地,刘平已在对岸设下整整百余里之防线。
八千骑兵尽数划入斥候营中,沿着黄河河岸巡视战况,以防止袁绍率军偷渡。
此外,刘平又令甘宁徐晃周仓朱灵路昭在黄河南岸分别设下五个营寨,与自己主营连成一线,一道共拒袁绍。
同样,另外一边,袁绍望见刘平此等阵容,当即断定刘平要与他在此鏖战,是故当即领麾下大将颜良文丑各领十万兵,在自己主营两边分别立下两个营寨,称之为东、西大营,其中,位于上游的西大营地由大将颜良把守、逢纪为监军;下游东大营由文丑把守,郭图为监军;而袁绍,则统领五十万兵马坐镇主营。
两军相距黄河,然而黄河水势湍急,袁绍在三曰间数次派遣帐下大将高览率军强渡,俱被刘君乱箭射退。
俗话说南船北马,袁绍军中,大多是北地军士,不习水战,被刘军乱箭射下水之后,鲜有能脱身者。
短短三日之间,袁绍已为此折损了数千人马。
随后,帐下参军沮授,不如尽伐此间林木,打造浮桥,以助大军过河,袁绍深以为然,当即拨出五万军士四处砍伐林木。
两军的次交锋,就在黄河之上展开……“哈……”守卫在刘营外的一名刘兵打了一个哈欠,枯守一夜,他不免感觉有些疲乏。
然而在此时此刻,他却是万万不敢懈怠的,军中已下达严令:
“玩忽职守者,斩!”
“咕咕……”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古怪的声响,那刘兵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空扁的肚子,拧开水囊的塞子,饮了一口。
还不曾到换防的时辰呢!
“唔?”忽然,他心下一动,疑惑着抬眼望着天际,望着天空那阵阵黑云,喃喃嘀咕道,“要降雨了么……”
“你小子说什么呢?”附近走来一个老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张哥,天色不妙,似乎要下雨了……”
“哦?”那被称呼为张哥的老兵凝神望了一眼天空,随即面色顿时一变,低声说道,“休要胡思乱想,好生在此守卫着!”说罢,他转身走远了。
那刘兵疑惑地望了眼离去的老兵,奇怪地望着半空,足足半响之后,他却是看出了几丝端倪。
这哪里是雨云,分明是对岸袁军埋锅造饭之际所产生的黑烟……遮天蔽曰……那刘兵面色青白,感觉自己浑身没来由地一寒,抱着长枪依在营门处,不敢再看天上,他怕……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胆颤……他更怕自己成为……“咕……”咽了一口唾沫,他刘兵望了一眼辕门,只见那处悬挂着整整百余颗头颅……惧敌欲逃者,斩!
然而距此不远处,却是有二人将此情景尽收眼底。
“看到了么?”刘平一脸冷笑得望着半空,哂笑说道:“六七十万啊,好大的阵势!”
“就连埋锅造饭亦是这般叫人心惊,实是难以想象,这日后……”不离刘平身边的陈宫缓缓说道。
“此仗……难打啊!”素来以微笑示人的白纸墨,叹息着说了一句。
刘平皱皱眉,望了白纸墨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不是白纸墨的话,吾定要责你三十军棍……走吧,也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正说着,陈宫眼帘一亮,望着远处营门说道:“张将军回来了!”
“唔?”刘平微微一愣,转身往了一眼营门,笑着喊道:“张绣,此处!”
“呵……”门帐处的张绣将马缰交给一名刘兵,摘下头盔朝三人走去,口中笑着说道:“末将,参见主公……看来主公闲来无事啊!”
“闲来无事?呵呵?事多得要死。”刘平不满地说道。
这几日,诸多的事情让他都有点的脑袋有要爆炸的感觉。
这时候,许褚典韦也跟着来了,许褚有些不甘地说道:“要是在如此下去,将士们士气大跌,如何能作战?可惜主公却是不准我等出营!”
闻言,张绣瞧了刘平一眼,现刘平脸色依旧冷漠。
“许将军莫要心急……”张绣回应着许褚的笑容,拍拍他肩膀说道:“袁绍此来,携大军近百万,兵锋正盛,而我等兵力稍有不足,不可与其硬拼,唯有静观时机……”
“得得得,你莫要拿军师的那番话来应付我……”许褚皱皱眉,合着拳掌说道:“我等来此已不下十日,除去袁绍欲强渡黄河、军师令我等用乱箭射回外,我等有何作为?袁绍百万大军,死个区区数千人,对他而言何足挂齿?要我说呀,要是再如此下去,别说一月,就算半月,军中士气也是跌尽,倒时候袁绍大军一冲……”
许褚转过脑袋,将大手靠在典韦的肩膀之上,说道:“典韦!到时候随我一阵冲去!定杀个袁军血流成河……”
典韦一脸无语地盯了许褚一眼,将大手从自己的手上拿开,口中嫌弃道:“谁与你一道冲去,我的职责是保护主公……”
闻言,张绣调侃道:“许褚啊许褚……你瞧瞧典韦多么的尽职尽责……一心只为主公,你再瞧瞧你呢……只知道杀杀杀……”
许褚闻言,瘪了瘪嘴巴,便没有说话了。
一旁的人都笑了。
刘平突然大喝道:“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喝完之后,刘平便转过身子,径直地走回到了大营之中。
留下了张绣等人纳闷。
贾诩缓缓地跟在刘平身边走了过去。
“主公却是有些过了……”贾诩摇头劝说道:“在下让主公严肃军纪,却也不至于如此呀……”
“不!”刘平眼神闪过一道厉芒,摇头说道:“袁绍军势之强,实出乎我之意料,若是不严整军令,如何能破敌制胜?然而若要严整军令,便要上下一致,不得有半分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