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江楚人道,“陈兄跟许宁……不止是认识?”
“她是舍妹的好友。”思啸慢慢道。
两人都知道不止于此。
但江楚人还是顺着他荡开了话题:“关于二小姐的头发,令尊令慈没有为难她吧?”
思啸忽的顿住脚步。
江楚人忽觉这家伙的身上散发出凛凛的——杀气?
“舍妹是昨天刚剪的头发,今天过来时好好的戴着帽子。”思啸一字字道,“她的头发叫人为难,江医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不是我教唆的!”江楚人举起手,“我只是,二小姐刚巧救了我,我看到了。”
“她怎么救你?”思啸皱着眉头。江楚人望向外头,惊奇道:“二小姐?”
思凌站在门外一棵开花的树下,正仰头看着天空。
天空很清、而且明亮,似新打的银子,银光中透出淡淡的蓝,美得不容人久视。在枝叶和花朵的缝隙中,它如同敲碎的银片,嵌成了玫瑰窗。
玫瑰窗总让思凌觉得寂寞,仿佛这样的五彩缤纷,锁住了地久天长、地久天长,那地久天长里偏偏没有你想要的温馨,于是越久长、便越凄清。
听见江楚人的声音,她回过神,转过头,眨巴眨巴眼睛,思啸已三两步赶到她面前:“怎么了你?”
“我没怎么啊,”思凌无辜道,“倒是你们怎么了?”
在医院里看他们棋逢对手,那也不过切磋,整体气氛还是融洽的。这会儿却有了紧张对阵的意思,她没有弄错吧?
“许宁加入了妇女救援队。”江楚人摸摸鼻子,坦白。
“啊,”思凌讶然,“你们遇到了?”
狭路相逢不能幸免的遇到了……
思凌非常之自责:就该先跟大哥说明的嘛!也好叫大哥有个防备,现如今,总得亡羊补牢,给他们委婉的解说一下——都王见王了,她想不出能怎么委婉,索性直接指着他们:“大哥喜欢阿宁、阿宁喜欢江楚人。江楚人喜欢阿宁。”
“呃……”江楚人想说,喜不喜欢的,他其实还没有做决定。他真是个臭男人,碗还没吃就看着盘里。他这心里吧……
“大哥,对不起,”思凌盯着脚尖,“可是阿宁都跟我说了。没办法了。”
思啸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就为了这个难过?”
“……”思凌其实更担心母亲做的事。刚才她离开医院后,已去一个看起来还算正经踏实的私家侦探所,开口先问他们能否保密。侦探所的人一套儿的保证,将合同条款也翻出来给顾客看,表示保密是他们的职业道德,深深刻进他们的血脉,像上帝契约一样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