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拼命压抑住胸腔的怒火,猛地一喝,许是未见过他露出如此凶的表情,女人怔了怔。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徐菱秋反应过来,蹙眉:“我也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怎么跟他认识的根本就不需要像你禀告……”
尾音刚落下一秒,男人冷漠的声音撞入了耳畔,“死了。”
他说:“那几个痞子,全部死了。”
闻言,徐菱秋蓦地一震,颤抖道:“怎么会这样?”
面前,男人看着她的瞳仁隐晦不明,她眼瞳剧缩,看懂了那个眼神,怒极反笑:“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泄露了消息吧?”
时砚盯着她,吐出三个字:“你有吗?”
你有吗。
三个字,徐菱秋的心凉了半截,她垂着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意味不明的冷笑:“如果我说真的是我呢?”
时砚沉默。
席琛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时家遭遇商业危机,也是他倾力出手援助,不惜倾家荡产,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似乎凝结了。
良久,徐菱秋才听见男人疲倦的说:“你走吧。”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你不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时砚望着女人黯淡的眸子,心脏没由的一抽,他抿了抿唇,冷漠的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觉得我应该怀疑谁?”
也对,他也只能怀疑她。
徐菱秋默了半响,突然笑了:“时砚,为什么你不怀疑那个人?”
那个人,是指席琛是吗。
时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的眸子渐冷,声音凝重:“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他。”
“为什么绝对不会是他?”
许是情绪处于奔溃边缘,徐菱秋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能把程靖折磨成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人也不足为奇……”
“住嘴!”时砚怒吼了一声,眼睛充血,声音沉的吓人:“给我滚出去!”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女人的眼睛泛起了泪光:“你凭什么只怀疑我不怀疑他,他可是曾经拿着枪指过我哥脑袋的人!”
“我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
说完,时砚猛地一脚踹开了脚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吓得女人脸色又苍白了几许。
“好,好,我滚,我这就滚。”
徐菱秋忍住眼眶的泪水,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摔门而出。
砰地一声巨响,终于安静了下来。
时砚一把倒在沙上,面色疲倦的揉着太阳穴。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女人奔溃的声音——“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能把程靖折磨成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人也不足为奇……”
“你凭什么只怀疑我不怀疑他,他可是曾经拿着枪指过我哥脑袋的人!”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时砚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世界,没有谁比他更想抓到那个凶手。
正晃神,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收拾收拾情绪,才接通。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呦,邵大美女,怎么今个儿有空想起要给我打电话了?”
另一端,一道女音平静的传来:“我回国了。”
时砚一怔,立马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不对,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机场外,邵言正推着行李箱往一辆黑色轿车的方向走去,声音有点沉重:“昨晚我给阿琛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就连夜买了机票过来。”
情绪不对劲。
时砚瞳仁微微瑟缩,“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邵言走着走着,突然停在了人来人往的过道上。
她的声音,和凉风一样刺骨。
她说:“阿琛的病,有复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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