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门外声响每一下都敲顾丽娘心上,伴着呼呼风声和时不时有重物倒地声音,让这冬夜多了几分森冷寒意。
“娘?”小家伙也明显听到了敲门声。
他们这房子虽说有三间,但院子小,可以说大门是紧挨着西边那间屋子,和他们住着这间正屋仅隔一间。
“莫怕——”顾丽娘拍拍儿子背,轻声安慰。心里却发紧,今晚已经是第二回了。
昨晚也是如此,门被敲得很急,她以为有什么是李家有什么急事。她披衣来到门口时,出于谨慎,她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开口问道,“谁外头?”
可惜回答她是一阵男性粗喘声,当下,顾丽娘沉下脸,她不是没经历过人事,不发一语地往回走。
门外人似乎也察觉她要走,急了,当下口无遮拦起来,“丽娘,别走嘛,守寡半年,难道你不想吗?你且开开门,让哥哥来慰藉你独守空闺之苦,乖啊。哥哥下面物事可是很大哦,包你有了一回想二回。”末了还嘿嘿嘿嘿地□起来。
顾丽娘听着这不三不四淫话,心里气得不行。这家伙是要败了她啊,她就成亲当口,传出什么样谣言都于她不利。当下,她忍着气回到厨房,从厨房里兜出一木盆水,直接往大门泼去。冬天水,又被她搁外头开井一天,虽没结冰,但也碜人得慌。虽然没有兜头而下那么痛,但听着外头男人咒骂声,顾丽娘也觉得心中怒气稍解了少许。
或许是外头男人动静太大,惊动了李婶家狗,那狗汪汪汪地吠了起来。于是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待顾丽娘听得那人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又从厨房那搬来一张椅子堵门后,才回屋里。她本以为此事便就此揭过了,哪知他今晚又来。
顾丽娘也不知道外头男人是谁,也不想知道,她只恨不得将这男人打杀了事!这事要搁以前她住小公寓时,她立即回去拿了根电击棒给他来顿狠。奈何此时此刻,她却束手束脚。
她嘴上安慰着小家伙,其实心里也直打鼓,生怕那男人会摸进来,到时要真闹出个动静来,她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提心吊胆了大半夜,顾丽娘终于三时捱不住睡了过去。
次日,她便将此事告诉了李婶。李婶听了又惊又怒,她知晓其中厉害,丽娘差几天就成亲了,要这当口传出与男人有染谣言,这会毁了她!
“莫怕,这几天李婶搬铺盖过来和你一起睡!我倒要看看,哪个魑魅魍魉这般不要脸!”
虽说有了李婶保证,但顾丽娘还是觉得不放心,亲自去铁匠铺打了两个老鼠夹子回来。晚上等李婶来后,她便大门后放一只,房门前又放了一只。虽然不晓得那贼人会不会这般胆大,但防着点总没错。她希望那男能知难而退,不再来此骚扰她了。她此刻真不想生事,只想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然后嫁人。
晚上,三人挤一张大坑上,倒也不挤。因着几日顾丽娘便要出嫁了,而她之前病糊涂了不记事,虽然李婶瞧着也觉得她比以前利索了点,但人伦大事,少不得要她重教导一番。当下李婶便趁着孩子迷瞪眼时候,凑近了脑袋和她窃窃私语。
不过基本都是李婶说,顾丽娘躲不过去时候,才嗯嗯啊啊地应上两句。其实顾丽娘正满头黑线呢,她没料到外表一脸保守老实李婶,深夜说起这个话题时这般开放。其实顾丽娘就是人们常说那种闷骚型,人前人模狗样。管私下什么都做了,但嘴上却不肯漏半句,成日里都是一副一本正经样子。
见顾丽娘这样,李婶摇头,“丽娘啊,你都要成亲了,这个样子要不得哦。我跟你说,男人啊都那样,上了坑,让他吃饱喝足了,就离不得你了。”
顾丽娘苦笑,交过几任男友她,自然知道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