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泽看着远处相拥两个人,说不出一种感觉。失而复得,这是多大造化!爱人之间是有感应吧,当大家都以为良宴死了,只有她坚持他还活着,没想到后他居然奇迹般生还了。
他笑着退后两步,那么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南钦永远是他二嫂,良宴回来了,只有他才能给她好照顾。
原本以为这个年会过得愁云惨雾,谁知良宴年三十从鬼门关爬回来了,虽然负了伤,但是他还活着。全家人一起抱头痛哭,连一直隐忍大帅都抱着儿子泪水长流。重重他背上拍了两把,“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他跟父亲去书房,把那天情形告诉他,“能活下来,全有赖于俞副官。遭遇空袭时候我们并不室内,敌军派来执行任务只有两架战斗机,目标很小。起先上空盘旋,以为是侦察机,因此突然发动袭击根本来不及防御。绕良跟了我那么久,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扑倒,有他挡着,我保住了命,他却阵亡了。没过多久有个逃难农户经过那里把我救了,用牛车把我拉到了商丘。重型炸弹冲击力很大,我昏迷了两天才醒,醒过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农户老两口是老实人,不敢和楘军联系,就这样我商丘耽搁了五六个月。那时因为缺乏医疗条件,腿也没能得到即时救治,就落下了病根。后来我跟随那户人家返乡,渐渐才想起以前事。从周口回楘州,因为穷得叮当响,花费很大力气才上了火车。”他顿了顿,嘴角带着苦涩笑,“到了楘州自然就好了,路上遇见了军区车,回到寘台听说南钦去了海边。好赶得及时,否则她要干傻事了。”
他说到这里,南钦书房门口探了探头,看一眼,见他还,心满意足走开了。
大帅对他长叹,“南钦是个好女人,这大半年她吃了苦,你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了。”
良宴道是,“以前发生那么多不愉,都是我错,以后我会量补偿她。”
厅房里冯夫人把淑元放到南钦怀里,“这下子可以好好看看孩子了,我们淑元可怜,想姆妈,姆妈连看都不看一眼。”
南钦别手别脚地托胸口,淑元两只眼睛盯着她,嘴里一个泡泡吹得老大,啪地一声爆了,嘴唇上亮闪闪全是唾沫。她抽帕子给她拭,轻声呢喃着,“父亲回来了,咱们淑元有父亲了。”
雅言和良泽站一旁看,喟叹着:“恍如一梦啊,二哥居然真活着。我一直以为南钦是魔症了,毕竟那些人都已经无法辨认了。”
良泽笑了笑,“但愿我也有这样运气,能够遇见一个和我心灵相通女人。”
良宴衣裳全都已经烧了,二太太和三太太热络地张罗裁缝来裁,咋咋呼呼地让阿妈把花厅桌子腾出来,“先买两套成衣将就,其余全请人做,做出来合身。”
他从书房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庄稼人粗布棉袄。冯夫人笑道:“真是,这辈子没这么打扮过,走街上谁能认出他来?”转身让丫头把成套衣服送到楼上去,“去把身上换了,洗洗干净收起来,往后看看,也是一段经历。”
南钦把孩子交给奶妈子,起身道:“我陪你上去。”她现是一时一刻都不能和他分开,只有碰触到他,才能觉得安心。上去搀他,“明天咱们到医院去,肌腱断了手术就能治好吧!真难为你,那么疼,长途跋涉回来,路上受了多少苦。”
他拇指刮了她眼泪,“这点疼能忍住,别哭。”
她搀他上楼,迈了几级台阶回头道:“姆妈,别忘了那个衣冠冢,派人去拆了,放那里不吉利。”
冯夫人点头不迭,“是呀,我连夜打发人去。你们上去换衣裳,换好了下来吃团圆饭。”
南钦眼下再没有别祈求了,紧紧搂住他胳膊,可以不要全世界,只不能没有他。
良宴吃了些苦,比以前瘦了。身上伤痕累累,全是那场空袭留下疤。南钦替他擦身,心疼不已,“这么多伤,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他看着她,眼里柔情万千,“如果不是见你愿望支撑我,我可能真死了。肌腱断了不是唯一伤。”他撸开头发让她看,后脑一道寸来长伤痕,“这里有块弹片栽进去,还好头骨卡住了。要是换个地方,也许我现已经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她细细地啜泣,“所幸你回来了,如果我等不到你……”
他捂住她嘴,“我都知道,我也庆幸回来得及时,再晚一点你要叫我抱憾终生了,是不是?”
她把脸搁他颈窝里,“我只是太想你,我想见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声嗡哝,嗓音她头顶盘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潇湘过客赏,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