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身上被一片片的染红，最后全部被鲜血站上，就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都沾上了他的血，明明是一件很恶心血腥的事情，可是一想到玉如颜这种做的目的以及他的牺牲，苏染蓁看着自己可怖的一身，心中就慢慢不是滋味。

有感动，还有更多的愧疚，以及担心。

“那什么，我自己来吧。”苏染蓁接过碗，将剩余的鲜血往其他地方也全部抹上，没多久之后，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血人”。

浑身上下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苏染蓁其实是十分难受的，但是这些确是玉如颜牺牲自己来为她保命的。

玉如颜淡淡的舒了口气，然后神情惨淡的看着她说道：“外面有具尸体，应该是与你一同来的侍卫，只不过已经中毒死了，他的身上还有绳子，连着上面，我试过了，你可以攀着绳子上去。”

苏染蓁一怔，问道：“那你呢？”

玉如颜静静的看着她，一张妖冶的脸上是难得的凝重与深刻，他声音轻轻的道：“我不上去了。”

苏染蓁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坠落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为什么？”

玉如颜却忽然笑了笑，虽然脸色苍白似雪，然而这一笑却是异常的妖娆，他笑着说道：“因为我在这里，才可以活下去啊！”

苏染蓁不解，玉如颜又道：“我从小就与蛊和毒为伴，浑身都是毒，所以才能够百毒不侵，而这断崖山中，是剧毒之物最多的地方，我在这里，反而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治愈身体的伤，等我好了，恢复了功力，自然就能上去了。”

他说的很平淡，可是苏染蓁却从他的目光深处看见了一丝刻骨的幽寂与不堪回望般的疼痛沧桑。

虽然对于过往那些与蛊毒为伴的过程他只字不提，但是苏染蓁却能够感觉到，那是一种怎样痛苦的体验，他就是从小便是在那样日日被蛊虫与毒药的折磨下生不如死的坚持着活下去，直到当上天凌阁阁主。

其中的滋味，是别人所不能够感受与理解到的。

苏染蓁的目光闪了闪，看着玉如颜不仅多了很多别样的思绪，这个人的确是残忍至极，但是可恨之人往往都有可怜之处，如果不是从小的生活环境逼迫得他性格扭曲如此，其实玉如颜也不会变成这样的。

一切都是有果有因。

也许是看出苏染蓁的眼神变化，甚至的从她的目中玉如颜捕捉到了一丝同情，他微微皱了皱眉，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就快上去吧。”

苏染蓁收回思绪，看着他欲言又止了一会，问道：“你真的不上去么？也许上去了，你也是可以治愈身体的。”

玉如颜摇了摇头，道：“我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上次你要杀我挖心，我给你师妹做手术，你还是改变了决定。”苏染蓁说道。

因为玉如颜现在的身体状况在这鸟不拉屎的断崖下面，终归有太多的危险，她既然遇上了，就不希望他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玉如颜的脸色微微一变，苍白的神情闪过难言的意味，最终，他只是对她说道：“我会活着上去的。”

玉如颜终究还是坚持要待在断崖下面，苏染蓁也没有在过多的坚持，只是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最后绑着绳子，慢慢的攀爬上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