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爱情就像水晶,比水晶还坚固,还闪耀的是钻石。”
沈熹就是想要一枚钻石戒指,她就是那么小女生,那么俗不可耐,就像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就是编织一枚可爱的草戒指,然后戴在自己的无名指扮演幸福的新娘。小时候,她一口气可以编十枚草戒指戴满所有的手指,现在何之洲连一枚钻戒都不肯送给她。
女人可以自己花钱买很多比钻戒漂亮千倍百倍的饰品,唯独钻戒不能自己买给自己。
橱窗里展示一枚放大的漂亮钻戒,细巧的铂金圈雕琢着精美的托冠,托上镶着一颗均匀剔透的钻石。钻石,它的性质只是世界最坚硬的石头,但它也是晶莹闪耀的存在。所以人们将它代表了男女之间的爱情,永恒、坚固。
沈熹当然不认为拥有了钻戒就可以永远锁住了幸福,她就是想要一个郑重的承诺,就算它有点形式化,她还是很想要。这辈子有那么十几分钟时间里,何之洲用最动听的语言告诉她一声“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然后在只有两人的世界里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沈熹眨巴眼睛,视线有点模糊了。她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个钻石广告,画面里英俊的男主角让他心爱的女孩闭上眼睛,然后他用细长的红丝线系住了女孩左手的无名指,女孩睁开眼,一颗钻戒滑过红丝线圈住了女人的无名指……
“沈熹。”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男人的声音犹如深冬的海水般平静又深沉,同时夹带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吹散在她的耳边。
头顶是黑丝绒般的夜空,街道两旁,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的灯火将城市的高楼大厦装饰得玲珑剔透。沈熹呆呆望着不远处的何之洲,猝不及防的眼泪蹦了出来,真丢脸。
混蛋!叫什么叫,不认识了!
何之洲有点无奈,他一步步朝沈熹走过来,最后立在她的面前,低下头看她:“……怎么了?”
沈熹默不作声,眼底温热又刺痛。过了一会,何之洲直接将她揽入怀里,心里一声叹气,有着淡淡的忧愁,他觉得他策划已久的惊喜可能要泡汤了。
呜呜。沈熹抓着何之洲的大衣,委屈哭出声,就像一个要不到东西的可怜小孩。从两家订婚到现在,她提醒了他那么久,她各种办法暗示,何之洲都无动于衷。所以现在都被撞见了,那么她今晚就要钻戒,现在就要给她买下来。
沈熹在何之洲怀里心酸指控:“何之洲,你连钻戒都不肯送给我……”
何之洲:“沈熹,我……”
沈熹:“大家都有,就是我没有。”
何之洲:怎么会大家都有呢,世上男人都没有啊。
沈熹:“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就要……”
何之洲:“……”
珠宝店橱窗前,帅气高大的男人将漂亮可爱的女孩搂进怀里,轻拍她后背温柔安慰,这个场景画面怎么看都有点……买不起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很像,仔细看男人身上穿着可不是便宜货。有好事的路人停下来,接着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大家一块怂恿男主角买买买。
沈熹也拽着何之洲的衣服不肯撒手,今晚必须买!如果何之洲还没有求婚的意识,她现在就让他知道求婚对女人来说是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
何之洲扫了眼多事的路人,路人也看向他,眼神真挚:“帅哥,结婚只有一次。”
“对啊,女朋友那么漂亮,肯定要买个钻戒给她。”
“买吧,都这样了。”
“买!买!买!”
“……”
何之洲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告诉怀里的沈熹:“熹熹,家里有。”
熹熹,家里有!沈熹从小到大就被沈建国用这话从三岁骗到了十岁,小时候她爱吃西瓜,夏天还没有到就要买外面的催熟西瓜吃,沈建国每次都骗她:“家里有。”果然家里真有,回到家后沈建国在纸上画了一个大西瓜给她,还问她:“喜欢吗?”
沈熹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囔:“你骗人。”
“骗人是小狗。”何之洲说,语气温柔地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心爱的女人想要一枚钻戒,她如此期待他的求婚,他又怎么能让她失望。这辈子也只有一次求婚,所以他想是不是应该隆重一点,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隆重,但是他想要沈熹知道,有些事他也非常重视。
“家里真的有。”何之洲说。这一次声音大到围观路人都听到。
这是什么借口!路人都表示不相信:“作为男人骗人是不对的。”
“对啊对啊,帅哥你不想买,我来买。”一位年轻男人突然插话进来,一脸雀雀欲试的神色。就在这时,女主角也说话了:“他没有骗人。”
好了,女主角本人都说话了,他们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年轻男人又凑上来提醒,“美女,回家现没有可别哭鼻子啊。”
何之洲忍无可忍,扫了这位年轻男人一眼:“陈勋,你够了。”
啊?居然还认识……
被何之洲陈勋的年轻男人立马笑咧咧:“何之洲,你居然还认得我。”
陈勋是谁,何之洲初中同学。他以前读的是国际寄宿学校,当时他和陈勋都是个子拔得最快的男生。沈熹不是问过他以前做不做广播体操么?他以前和陈勋一块排在队伍最后面,基本都是站着不动,看着前面一群同学蹦蹦跳跳。老师看不到,他们也懒得做,后来他被教导主任抓到主席台带队跳。
但求婚不是,他从来没有想略过这个过程。
何之洲带沈熹回来,沈熹也不相信家里真有求婚钻戒这样的鬼话。她还是妥协了,如果何之洲真觉得钻戒意义不大,大不了回头她自己挑一个喜欢的,让他给她戴上也一样。
“沈熹。”何之洲叫她。
沈熹抱着换洗的内衣进浴室洗澡,转过头问:“何先生,有事吗?”
行,先洗吧。
何之洲让她先洗澡,只不过洗完澡的沈熹也没有交谈的心情,直接爬到床上睡觉,她还睡得特别嚣张,一个人霸占了大半张床,等何之洲来现。
可惜半个小时过后,何之洲还没有过来。
然后是一个小时……
沈熹忍不住爬下床,走出来叫了一声:“何之洲。”
瞬间,室内灯光骤灭。
沈熹无措地立在客厅中央,很快露台外面亮起了一盏小灯,何之洲姿态挺拔地立在那片温润的灯影里,瞧着有两分灼眼。
“沈熹,过来。”他对她说。
沈熹呆呆地看着何之洲,她隐约知道一点什么,小步地走了过去。不过浪漫不是那么好整,她穿的少,何之洲又回到屋里拿了一件外套,临走前让她不要偷看桌上的东西。
沈熹笑了,保证不偷看。
何之洲回来,替她穿上外套之后,带着她面对面地坐在露台的小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