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知是什么毒。”大牛一脸茫然。
“有解药吗?”玫果并不指望他能有解药,不过却不能不问。
果然大牛摇了摇头。
“那你这毒是哪来的?”
“是在一个跑江湖卖杂货的小商贩手上买的。”
“那个卖杂货的人在什么地方?”
大牛又摇了摇头,“我一直盘算着怎么弄死狗子家的猪,前些天去集市换东西,无意中碰到的,是个游走商人,小的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玫果拧紧起了眉头,大牛对答如流,也并没有什么破绽可寻,但一个普通的游走商人能卖出这样怪异的药物,实在让人费解。再问什么,大牛都是一问三不知了。无可奈何,只有暂时将这事丢开。
要卫子莫叫了两个亲兵抬了个大磨盘将水井暂时压住,以免不知情的人误饮了井水。
等一切安排妥当才要对大牛道: “本来你是有罪的,但念在你也是情有可原,又上有老,下有小,这事也不再追究了,不过死罪免了,活罪难免。”
大牛还没来得及反应,不敢相信自己能逃得一死,他母亲已经拉着小孩跃然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谢谢郡主,谢谢郡主。”
玫果见大牛只是呆愣的看着自己,不知所然,沉下脸,“这井里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那村民饮水便得另寻办法,家里有年青力壮的到是无所谓。可是有那些人丁单薄的,没有壮年男子家庭可就是一件难事,那这些人家的饮水问题,就得你去解决,这井里的毒一天不解,你就得为他们担上一天的水。”顿了顿,“我的话,可听清楚了?”
大牛这才反应过来,这命是真的保住了,而且所说的活罪也是事事为村民着想,眼圈一红磕下头去,“多谢郡主不杀之恩,大牛自己没水喝,也不会少了村中少劳力的人家的水。”
“好,不过你得保证再也不会生这样的事了。”玫果看向卫子莫,“卫将军,你觉得这样妥当不妥当?”
卫子莫早在听到大牛的遭遇时就对他生了同情之心,但知此事非同小可,才没私作主而将这球踢给了玫果,如今玫果这样处置,正合他心意。
“至于狗子,如果回来,麻烦村长将他扭送衙门,重打三十大板,请他吃三年牢饭。虽然不是直接杀人,却也是他引起的,这过失杀人的罪可是不能免的。卫将军,还要麻烦你派个人去衙门走一趟,把这事交待下去,将狗子尽快捉拿归案。”害了人就跑,哼,没门,怎么说也是间接杀人。这事她没遇到也就罢了,遇上了哪能不管。
大牛本是存了死的心,没料到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算了,抬起头看向玫果,布满血丝的眼里收惊诧转为感激。
“好了,这事就到这儿吧,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再为这事耽误时间了。”玫果扶起跪倒在地,向她连连磕头的老妇人,领着小娴转身走了。
佩衿迷惑的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柔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再扫了眼仍跪伏在地上的大牛,却是暗松了口气,追在玫果身后去了。
等村民病症好得七七八八已是一周以后,这几日玫果一有空闲便在井边苦研井水所含的毒质,但最终对毒并不精通,一无所获,一筹莫展。
佩衿在她身边站了许久,她没也现他的存在,他递给她一个水囊,“你在这儿很久了,喝点水,休息一会儿。”
玫果随手接过水囊,长叹口气,站起身,视线没离开地上的那堆器皿,这几日来,她锁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这井里的毒一日不去,村民的生活,一日不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