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家其实与普通人家有时候也并无二致,李鱼些许的紧张倒是一下子放松下来。
李世民得长孙皇后示意,也醒觉自已说的太多,忙把话音一收,后旁退了一步,道:“有请太上皇训示!”
李渊清了清嗓子,道:“开宴吧!”
说着就向他的位置走去,长孙皇后忙扶着老公公下台阶,李世民尴尬地一笑,忙也随后跟上。酒宴一开,那歌舞就由太乐署负责了,他们提供舞姬乐伎,器乐演奏,宫娥侍婢侧是美味佳肴流水一般传奉上来,李鱼所掌的鼓吹署就没事了。他们操持的都是大雅之器,奏出来的也只能是大雅之音,只
能在皇帝来去的时候演奏。李鱼松了口气,就在侧廊坐下来,心中盘算:“长孙无忌那老货,只瞧一眼,老子还是低着头的,就叫他给认出来了。恐怕我当初出主意,让尉迟敬德去堵他的门,让他大丢颜面的事,让他嫉恨我甚深呐!
”他是宰相,必须得爱惜羽毛,应该不会用太低劣的手段来对付我,可是恰因他是宰相,百官之,想要弄我,还需要什么手段么?他根本不会亲自来对付我,那太掉他的身价,他只要稍作示意,就会有人
来捏死我。替上头人办事,那些人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我哪有闲功夫整天防着有人搞我?不过,恰因他是宰相,大象斗老鼠,他忌讳也多,我只要能找到一个身份地位跟他差不多的人抱大腿,弄死我他得不偿失,那时他自然就有“宰相度量”了。可是,跟他差不多粗的大腿,上哪儿找啊,就算
找到了,人家也得让我抱啊。
这厢李鱼盘算着自已的主意,那厢李世民也在寻找着开口的机会。一开始,自然是率领群臣恭维太上皇,免得老爹特玻璃心,觉得如今不在其位,群臣就冷落了他。
待哄得太上皇转嗔为喜,举杯豪饮,面上渐露醺色,李世民这厢瞟了尉迟敬德一眼,忽然哈哈一笑,道:“敬德,朕这几日听说一件与你有关的事情。”
尉迟敬德正受人敬酒,哈哈大笑,听到皇帝唤他,忙停下杯来,筵会场上也是一静,所有人都向这边望来。
李世民笑吟吟地道:“敬德,朕听人上书说,你要谋反,有这回事吗?”
尉迟敬德一听,一张黑脸登时更黑了,血色上涌,黑得紫。尉迟敬德双拳猛地一擂桌面,脖子一梗,怒声道:“是啊!我也听说我要造反了!自从追随陛下,南征北战,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年轻时候缺心眼儿,没想到要造反。现在天下太平,我年纪也大了,都老
糊涂了,闲着没事干,不造反干什么呢?”尉迟敬德越说越气,蹭地一下从案后站了起来,李靖微微一皱眉,以为尉迟敬德昏了头,要对皇帝不利,刚要起身阻止,就见尉迟敬德站在原地,一伸手,便去宽衣解带,众文武看得目瞪口呆:这夯货要
干什么?
皇后、贵妃、诸公主,更是张口结舌,似高阳公主一般,却是兴致勃勃,饶有兴致。
此时,侧廊处,铁无环已经赶到了李鱼身旁。
铁无环今日负责的是外围警戒,可以四下巡走,这时便到了李鱼身旁,笑吟吟站定。
李鱼坐在栏上,犹在念念有词,铁无环见他眉心蹙成了一个疙瘩,不禁好奇:“小郎君何事烦恼?”
“嗯?啊?铁大哥!”
李鱼惊醒,忙纠正道:“叫二弟,且莫再称小郎君。”
乍见生死之交,李鱼心情大好,一拍铁无环粗壮手臂,李鱼苦中作乐道:“哥们得罪了皇帝的大舅子,百官之,当朝宰相,你说厉不厉害。”
铁无环眨眨眼睛,道:“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着实厉害。”
这句话一出口,李鱼便是一呆。
铁无环见他张口结舌模样,忍俊不禁,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一个人,开个玩笑罢了。你怎得罪了长孙无忌?”
两人刚说到这里,就听前边一阵喧哗,二人闻声望去,瞧见赤裸裸黑铁塔般一条大汉站在堂上,只穿着一件兜裆布。没错,就是与日本相扑手穿着相当类似的兜裆布。
他们那玩意儿,本就是从唐人那里学去的,汉唐时期,中国就出现了这种兜裆布,只不过当时还只有上层人士穿着。李鱼瞧得愣:“尉迟敬德?这货要干什么啊?是要给皇上表演相扑么。我们鼓吹手要不要给他适时来一段伴奏啊?罗主簿呢,这关键时刻,想找个人问一下,他还不见了。”gfjD6vtLSaDjNAMr7x+cAJfrxldLH/ZzyO8z5GsJlPdDIGJfyq9N6ALntkPrNLIFSk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