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春生便回了蒋家。
沈毅堂亲自送她回的, 只是自己人却并未曾进去。
一来, 为着春生的名声考虑。
这二来嘛, 他此番来扬州乃是私下来的,并不宜张扬, 目前朝堂局势紧张,此番沈毅堂离京, 时机并不算好, 沈家本就是身处在局势中心, 这是如何避也终究避免不了的事儿。
却说在这蒋府, 知道春生失踪内情的唯有蒋家的蒋钰瑶, 及陈家一家几人了。
蒋钰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自然不会乱说。
那日, 素素几人丢了春生,几乎是战战兢兢的回的府,却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并不敢肆意宣扬, 只白着一张脸手忙脚乱地回到了院子里, 与林氏禀告了。
林氏闻言大惊, 听闻事情来龙去脉后,便隐隐猜测到了怕是与那苏家有关, 只是一时并无证据, 无奈之下,便要去与身为扬州太守的舅舅商议。
却没有想到转眼府外便收到了一封“秦”姓公子送来的信件,信上只道着干净利落的两个字“无碍”。
素素识得那沈毅堂的字迹, 闻言,只喜出望外,又是哭着又是笑着对着林氏道着:“夫人,是秦公子,定是秦公子救了姑娘——”
见林氏疑惑着看着她,素素总算是破涕为笑的道着:“秦公子便是沈家五爷,姑娘定是为他所救——”
林氏闻言,低着头瞧着信件上苍劲有力的这两个字,面上一片复杂,到底是放下心来了。
春生在蒋家歇了几日,身子已将养好些了,便与蒋家辞行。
林氏与陈相近二人暂时留在了扬州。
方叔驾着马车将春生,晋哥儿与素素三人送走了,马车方驶到了街口,便瞧见,早早有两辆马车安静地停在了路口。
方叔只“吁”的一声令马车停了下来。
春生掀开帘子往外瞧着,便瞧见那沈毅堂掀开了帘子从对方马车上走了下来。
素素提前下来马车,见了那沈毅堂,只别扭的对着他行了个礼,嘴上小声唤了一声:“爷——”
沈毅堂闻言,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后者似有些不自在似的,立马转过了身子,要去扶着里头的春生与晋哥儿下马车,便听到身后的低声的声音响起,道着:“我来吧——”
素素闻言只有些诧异,看了沈毅堂一眼,又往马车上瞧了一眼,忙退了一步,给他腾出了一个地儿。
随即,便瞧见从马车里探出来了一颗圆润的小脑袋,只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沈毅堂瞧着,眼里透着一丝好奇,一丝打量。
沈毅堂见状,微微扬起了嘴角,伸手拍着他的脑袋,道低声着:“晋哥儿,还记得我吗?”
晋哥儿闻言,只费力的皱着眉头,许久,只忽而眼前一亮,小脸只满脸诧异的,试探的道着:“你是···叔叔?”
晋哥儿那会儿见到沈毅堂时还很小,才三岁半,记忆自是非常模糊了,只是彼时对那沈毅堂的印象非常深刻,一直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只是不太记得相貌了。
此刻,听他这般问着,立马便脱口而出了。
沈毅堂听到他的称呼,嘴角微抽,半晌,却是不动声色的赞着:“不错,记性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