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有些心酸,为着蒋氏,也为着蒋母。
随即,便又从信封里现了一张地契,林氏瞧了不由一愣,竟是原来那林府的地契。
林父当年喊冤入狱,却并非什么谋逆的大罪,并不会牵连林家,只当年林家父母相继过世,只剩下了个十二三岁还失踪了的幼女,林家诺大的府邸便落入了宗亲手中。
这十几年来,林氏一族彻底败落,林府已被几经卖,春生已私下打探过好几回消息了,均是无功而返。
却没有想到竟是重新回到了老祖宗手里,怕是废了不少心的吧。
往事如烟。
春生接过林氏的信件,看了后,心中便有些复杂。
竟没有想到蒋家与苏家,与林家还有着这样的一层渊源。
蒋老爷坐了一会儿后,便道着:“好了,你们好好用饭吧,饭菜都已经凉了,有什么咱们往后再说吧···”
又留着林氏一家定要在府中久住。
林氏告知其将要为老祖宗守孝半年。
蒋老爷听了一愣,沉吟了片刻,只对着林氏沉声道着:“云儿有心了···”
倒是并未曾劝阻。
说罢,正欲起身,却忽而瞧见了坐在一旁未动的苏夫人,这才忽然想起来。
便问着苏夫人:“对了,你今日过来是有何要事不曾?”
所有人的视线便朝着那苏夫人瞧了去。
便瞧见待进了门后,一直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的苏夫人此刻忽而从椅子上起了身,只忽而朝着春生这边走了过来。
春生微愣,苏氏已经走到了春生跟前,只含笑着瞧着春生。
忽而伸手一把拉着春生的手,对着舅姥爷与林氏二人笑着道着:“瞧瞧,这张小脸生得多么的俊俏,尤其是那双眉眼,简直与二姐生得一般无二,难怪母亲这两年时常念叨着,说是这一众小辈中,最是疼爱你了,还要托咱们为着春儿找个如意郎君呢?”
说到这里,只对着蒋老爷道着:“你平时里扬言最疼爱春儿,这件事儿,你这个做舅姥爷的是不是得替着她张罗张罗?”
蒋老爷闻言,面上不由有些尴尬,只笑着道:“这种事儿委实不是我这么个大老爷们所擅长的,不过,我门下倒是有几个优秀才俊,届时,我便留意看看——”
苏氏闻言,只呵呵笑了几声,随即便又伸手用帕子捂住了嘴。
半晌,这才冲着蒋老爷道着:“就知道这事儿靠你定是靠不住的,这不,还是母亲英明,母亲知我平日里是个闲不住的,爱走动,认识不少优秀的青年才俊,临走之前,还特意与我嘱咐来着,要为其择一上好的佳婿呢,按理说,母亲刚走,不便提及此事,只是,此乃是母亲临终前的遗愿,我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到这里,只忙拉着春生的手,走到了林氏的跟前。
面上含着笑,道着:“春生今年已经十六了吧,是个大姑娘了,咱们都是做母亲的,我当知你心意,嘉云放心,我定会替春儿好好挑选挑选的,这整个诺大的扬州最不缺的便是青年才俊了,即便这扬州没有合意的,咱们还可以去京城挑选是不,春儿她表姨便在京城呢,放心,春儿生得这般绝色,想要找什么样的人家找不着,这件事儿就包在姨母手上了。”
林氏闻言,面上微微一愣,随即很快便恢复了神色,看了一旁的春生一眼,道着:“如此,便有劳姨母了。”
苏夫人笑着,道:“我是你姨母,算是你半个母亲,你娘亲走得早,你们一家子的事儿,我自然该多上心些才是,横竖咱们都是自家人,嘉云莫要这般客气。”
说着,又拉着春生的手好是一通夸赞着。
末了,临走前,忽而又止住了步子,只忽而又对着春生道着:“对了,你表姨就在京城,往后你若是回了京城,定要到你表姨那里多去走动走动,咱们一家人,切莫生分了——”
这一番话说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春生面上不知是何表情,只强自挤出了一道笑。
苏夫人便随着蒋老爷一道,施施然的离去了。
这一顿饭用得有些食之无味。
春生饭后,林氏许是怕春生听了苏夫人那些话,心中有些难受,只强自忍着倦意特意到春生屋子里与春生说了会儿话,要她莫要想太多。
春生只笑着道:“娘亲,莫要担忧,我早有这个心里准备,不会往心里去的。”
林氏,闻言,便点了点头,只忽而将方才信中的那张地契交到了春生的手中,春生接了。
却见林氏直勾勾地盯着春生,忽而开口问着:“春儿,老实与娘亲说,你是不是正在私下查着当年林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