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沈毅堂勾唇一笑,嘴里来回念叨她的名字道:“春生,春···生,嗯。”说着便复又好奇问道:“你是否在春天生的?今年的生辰过了么?”
春生低着头小声道:“还未曾。”
那沈毅堂听了忽然来了兴致,只见他唇角一勾,扬起了一道笑意,回过头来看着春生意味不明地说道:“是在哪一日?爷为你添上一件礼物可好?你想要什么东西只尽管开口,爷尽量满足你!”
春生见那沈毅堂眼里光,笑意融融,一时和睦可亲,衬托得整个人面如冠玉,风流俊朗,只心下一跳,连连摆手道:“奴···奴婢不敢要爷的东西···”说着便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毅堂挑着眉道:“这有何不敢要的,你是爷跟前得力的丫鬟,得了爷的礼往后加倍伺候便是。”说着见春生低着头,一副不敢受教的模样,以为她是害羞,便笑着道:“你不说,那爷便自个看着办了。”
春生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又立即收回。
沈毅堂见自个不说话便又无声了,只觉得有些无奈,想了想又捡着话随意话家常道:“你家中都有哪些人?听说你是出自锦园县那个庄子里头的,唔,那个地方倒是不错,爷小时候常过去避暑,那里的瓜果倒是爽口···”
说到这里便觉得到底是一方好水,养一方人,竟然养出这般相貌出众的女孩,这般想着便又看向春生,见她低着头,只瞧见那雪白细长的脖颈,像是上好的白玉,冰肌玉肤,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只让人挪不了视线,又顺着那脖颈往下看去,只瞧见那领口处的肤色细润如脂,滑腻似酥,一直延伸到那领口里去,只让人忍不住顺着那领子往下一探究竟的好。
沈毅堂一时觉得口干舌燥,若是换了他人,早将她搂过来一亲芳泽了,只是这个是春生,沈毅堂见她年纪尚小,又素来胆子怯懦,到底有些怜惜,虽心中已有了意动,却到底忍着了,唯恐自己吓着了她,心道,反正来日方长,可以慢慢来。
这般想着便拿了杯子吃了口茶,这才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
春生垂着头,一时未瞧见那沈毅堂的眼神,只恭恭敬敬回答道:“奴婢家里有四口人,奴婢的父母,还有个三岁的弟弟···”
刚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只猛地停住了话语,一时有些紧张的像那沈毅堂看去,只见那沈毅堂面色微微一变,嘴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了。
春生心中一时惴惴不安,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春生见那沈毅堂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案桌上,一时无话,春生立在后头,一时瞧不见他的神色,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春生见他手里拿着书籍却未见翻页,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只一时后悔连连。
自三年前,那五房的小少爷去了后,便再无人敢提及了,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所有人缄默无言。便是下人们偶尔忍不住说道两句,那也是躲在无人的僻静处捂着嘴偷偷摸摸的话道一番。
奈何春生的弟弟与那去世的小少爷一般大小,此番,她虽未提及,却也似乎是勾起了那主子爷的伤心事了。
往日屋子里虽经常这般安静无声,却没有哪一次令春生向这般如坐针毡,心神难安。
却说此刻在那揽月筑,林月茹卸下妆容,只身着一身白色小衣,披着一头长坐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铜镜里的容貌惊鸿艳影,婀娜聘婷,只那张脸有些清瘦,面上无神,显得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又见那眼神有些涣散,虽眼睛一眨不眨的认真盯着,那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向了别处去了。
玉迭拿了一件披风走过来轻轻地披在林月茹身上,道:“小姐,这三四月天初暖乍寒,要多穿些,小心着凉了。”
林月茹顿了顿,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铜镜中悉心伺候她的玉迭,忽地闭上了眼睛,待沉默了片刻,这才睁开了眼,只伸手抓起玉迭的手,问道:“杨家都准备妥当了么。”
待玉迭还未开口回,便又看着玉迭道:“虽然舍不得你,但是只要你过得幸福,我绝对会大力支持的,咱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只要你过的好我便也安心了。好在此番你嫁过去仍还在府里头,若是实在想念得紧了,咱们还能够时常见着,真好,这样真好···”
玉迭难得见到林月茹如此絮絮叨叨,平日里整日说不过几句话的,此番见她为着自己如此喋喋不休,无知怎地,玉迭只觉得心里酸,一时心中无比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