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来这委屈是受大了。
翠荷和紫烟睡一个屋子,霜华是大丫鬟,所以单独一个屋。这成天在一起的,还能不知道紫烟什么性子?平时快人快语,也是个爱闹腾的性子,偶尔主子也会训斥两句,但是不痛不痒的也就过去了,紫烟也是经常说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但是,今天这事儿越不说,反而肯定是有事儿了。
不过,既然紫烟不愿意说,她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去侧面打听一下,翠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伤心了,主子训你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先去伺候着,你调整好了就过来。”
紫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也是十分可怜。
不过,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能怎么办呢?像她自己还有紫烟、霜华,可以说在府里的地位已经是够高了,平日里也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对他们使脸色。
更何况,再说了,就是王妃还要看着王爷的脸色过日子呢。
一路上,翠荷胡思乱想,进了西正院的主屋,王妃见是翠荷来了,便知道只怕是紫烟还在屋里生闷气,叹了口气,算了,由着她吧,好歹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也是胡闹惯了。
有些事情若是不明白过来,以后在王府里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这些事自己想不通的话,以后那就是拿命在玩。
霜华见是翠荷过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厅里,瞪着眼睛问道,“怎么是你来?今儿不是紫烟当值?”
“是啊,”翠荷点点头,“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来顶一会儿。”
“不舒服?”霜华语气迟疑,但是还是有些不信,“今儿一早不是还好好的,这会儿就不舒服了?生病了?”
“哪儿啊。”翠荷叹了口气。和霜华把刚才在屋里的对话又复述了一遍。
“挨训了?就不当值了?”霜华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哦,这全天下就她受委屈啊,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咱们主子那在王爷跟前儿受的委屈不比她大?怎么说风就是雨。这性子以后惹麻烦怎么办?”
霜华到底是稳重一些。经历的事儿也多。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怕是今日主子的话说的重了些,这丫头片子就受不了了,原先在顾府的时候就这个破性子。怎么进了王府还没改过来?
霜华有些不高兴,“得,既然这样就让她自己先想想吧,你就先替她顶着,主子身边怎么能缺伺候的人。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主子一个人在屋里,这个紫烟,让我说她什么好!”
“……”翠荷没想到紫烟的气性居然这么大,也倒吸一口冷气。
霜华想到这个,眉眼间也是愈的不高兴,语气也有些冷,“也就是咱们主子心善,纵着她,你看看若是到其他主子那里去,她这烂性子,估摸着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算了算了。”翠荷连忙安抚霜华,“好了好了,不说了,今儿我就先顶了吧。她比我们年纪都小,没事儿,回去我好好劝劝她就行了。现在先伺候主子吧。”
霜华叹了口气,“哎,算了,先伺候着吧。待会儿我去看看。”
“好。”翠荷点头,端着茶进屋去了。
顾锦薇见翠荷端着茶过来,问道,“紫烟还在屋里呢?”
“是啊,”翠荷笑笑,熟练的给顾锦薇沏茶,“没事儿,紫烟就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自己想想就好了。待会儿奴婢再去劝劝她。”
“嗯,”顾锦薇微微点头,说道,“待会儿你和霜华都去劝劝她,我教训她也是为了她好,这是宁王府,比不得在顾府自在,你们是我身边的大丫头,一言一行各院里都盯着,若是被人拿住了痛脚,就算我是王妃我也救不了你们。”
“是,奴婢们明白的,”翠荷赶紧说道,“紫烟不过是一时脑子打结了,转不过来,等她转过来就好了,主子不必担心。”
“嗯,我不担心,”顾锦薇喝了一口茶,“你们待会儿也去好好劝劝她,那边有小厨房刚刚做好的栗子糕,你们也带下去吧。”
还说不担心,翠荷心里叹气,“是,待会儿奴婢和霜华一定好好开导紫烟。”
其实翠荷这个时候心里也开始对紫烟有气了,怎么还拿上了么?自己是个奴才,还得主子来给她道歉才肯罢休?这得作到什么时候?
说是过几日周焕文大婚,其实真正到了大婚的时候,已经进入到十一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