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也看到了我,隔着人群向我送来了一个微笑,出乎意料的是小果站在薇薇安的身后,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赫然就是小跟班的打扮。
她一个大小姐,怎么会愿意给薇薇安当小跟班?我有点疑惑了。
小果也看到了我,向我一挤眼睛。
隔着不少人,我们也不好说话,我只能点头示意。
看着上场的八个人,我总觉得中间还会有变数,苏放和奥斯特绝对不是那种愿意站在幕后,指挥着别人替自己打下天下的主儿。但凡赌技超群的人,都愿意在最后时刻御驾亲征。
此时人已入座,大家都是为了钱来的,直截了当,没人愿意在最后的时刻浪费时间,何况互相之间又不认识,连叙旧废话也免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叶站在我身后。
此时,荷官也站在自己的位置,用流利的英文问在座的诸位是否可以开始了。
另外三个人一致点头说可以,她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马上点头,同时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
这家赌船只是提供场合,后台又足够硬,所以能够保证发牌以及赌具的公正,至于中间是否有人出老千,就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了。
牌一张一张发出来,我表面漫不经心地看牌,然后把牌面向下随意扔在桌子上,心里却有些紧张。这一局起步都是八位数的,确实只能把筹码当成筹码,否则会腿软的。
我不是真正的赌徒,无法把这些筹码当成纸片。
第一局头一个揭开底牌的是那个混血,他的牌是最小的,输了。
然后最大的赢家是金发姑娘,我居中间的位置。
这样也好,开局太好下面就不好控制局面了。
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只比一个大小简单得很,但是人多的时候就未必,你还要去猜测预估每个人的牌面。
这里面除了赌技以外,还需要有一定心理学知识,或者说是要有足够多的经验。
我实战经验应该比不过对面的那三位,但是我当时的老师是一个神秘的高手,他不知参加过多少次赌局,闭着眼睛都能把各种牌面说出一二三,什么样的人喜欢用什么样的牌,每帮派的传人都有什么样的小动作等等,这些都是用钱也买不到的经验,当年他一古脑的教给了我。
头三局,我都勉强打了个平手,从第四局开始局面就开始紧张起来。
一般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会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大家都是在拿着运气试探对方。但是三局一过,每个人都知道,决战的时候到了。
没有一个赌局能够一口气赌个十几局的,那些一赌大半天甚至一两天的都是电影里杜撰出来的情节。
赌是特别直接的一件事,坐在了你的对面就是为了赢光你的钱,谁也不会把战线拉长,让你长了经验再赢你,脑子进水了吧。
所以,赌局都是以快为主的。
当然,除了那种为了套富二代上瘾的赌局,那样的拉锯站甚至能有几个月,等他彻底上瘾以后,再在最短的一两天以内收线,一招致命,赢了对方的整个家族企业。
在发牌的时候,我特意看了隔壁那一桌,那边已经剩下三个人了。薇薇安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小果站在她身后,表情丰富异常。
忽然间我觉得找一个小果这样的姑娘在身后也是不错,她的表情都能蒙骗很多人。
小果,绝对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说话间,第四局的牌面就揭开了,我点位排第二,比金发姑娘少一个点。
手里的筹码像流水一样流向了金发女孩,她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我不急,在这个时候我要沉住气,争取用最少的钱在这个桌子坐得时间最长。到最后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把自己的绝招拿出来。
现在,我的实力在四个当中是不上不下的。
又过了两局,我们这一桌终于淘汰掉一个人,是那个亚洲人,听他说话的口音像是日本人。
我松了一口气,最后的时刻快要到来了。
这几局下来,我已经隐约摸准了那个金发姑娘的出牌特点,而最让我摸不透是那个混血。听不出来他是哪里的口音,英文标准得跟教科书一样。每次出牌都刚刚卡在比我少一个点。
从谨慎的角度考虑,他应该是整个桌子上最难对付的人。
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这一轮的牌已经发了下来。我心里想了想预估了一下两人的底牌,悄悄动了手脚。
此时,旁边的桌子上传出一声骂,然后一个人站了起来,保安马上就走过来站在他的两侧,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就给架了出去。
这船的主人财大气粗,又极有势力,有人敢在这里找事,就是在找死。
这人才骂了一句,就被这样对待了,要是真遇到不要命想赖帐的,估计真能扔到海里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