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酒吧里,难得的安静。一个长发帅哥坐着高脚椅抱着吉他在唱歌,聚光灯从他的头顶打下来,整个人显得落寞又帅气。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杯喝的,然后全身放松窝在松软的沙发里听音乐。
台上那人唱得很好,至少现在的我听来,觉得特别有感触。人长成的轨迹就是如此,一点一点磕磕碰碰,就像一块石头从悬崖上被冲了下来,一路被河水冲涮被同伴碰撞,然后一点一点变成珠圆玉润的样子。
我没喝酒,点的是饮料,对于酒我已经有阴影,只要看到成打的啤酒,就能想到那个混乱的在海滩上的夜。
这是难得的一间不闹的酒吧,我点了几样东西坐到夜里十二点,中途有几个男人过来搭讪,看到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都自动散开。
来这里敢和陌生女人搭讪的,一般都是寻找刺激了,难度太大了,他们不愿意下手。因为这种女人,得手的成本要高,甩手的成本更高,不符合他们快上快下的节奏和初衷。
总之,这个晚上还算清净。
我结了帐,走出去夜风习习,头脑更加清醒。看了一眼上的地图,拣了一条近道往最近的大路口走去。
这里算是三里屯的外围,人烟稀少,出租车也少得可怜。
我进胡同走了不足两百米,就看到几三个人迎着我走了过来。我刻意靠了一下边,想与他们错身而过。谁知我往左躲他们就逼到左边,我往右走,他们就逼到右边。
明摆着,是不会让我轻松过去的。
我抬起说:“麻烦让一下路。”
为首那个男人拿着看了一眼,对我身后喊了一句:“老大让截住的人是她吗?”
我没想到身后还有人,转头一看身后同样的距离也站了两个男人。
“我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你们所谓的老大,几位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冷静地看着他们问。
“错不了,漂亮妞儿,我们老大就是想请你喝一杯酒。”一个人轻挑地说着。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恶心,同时也知道自己是遇到真正的混混了。不过,此时我害怕着急也没用,大呼救命也没用。这巷子太深了,没几个人能路过的。
强装镇定,我问:“你们老大叫什么名字?”
“哎,感兴趣啦!”为首那人笑嘻嘻地问。
“是啊,这么看重我的人,自然要打听一下名字。”我一边说一边往墙边撤,想找个机会突围。
我今天完全是高估了国内的治安,还穿了该死的高跟鞋。
“走吧,车子在胡同外面等着呢,到了你就知道是谁了?”那人笑眯眯的,在我眼里完成变成色眯眯的样子。
我悄悄掂了一下自己新买的金属链子的背包,觉得这一下砸下去应该挺疼的,看了一下地形,这会儿肯定跑不出去,胡同太长了。索性装出一副又乖又害怕的样子,跟在他们身边往胡同的另一端走过去。
妈了个蛋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条胡同的尽头连着另外一条胡同,依然漫长幽深,而且没有路灯。
一辆明显烧包的红色跑车就停在胡同口,在我走过去的时候,车窗摇下来,一个染着满脑袋金毛的男人露出头来,对我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说:“非要用这种方式请你才肯赏光么?重口味哦,小妹。”
“我要是反抗的话,你是不是能把我绑成粽子塞到车子里?”我问。
“不错,聪明人。”他笑了笑,一抬手早有人拉开了车门,我乖乖上车。
这条胡同通到哪儿我都不知道,在这里反抗再被臭揍一顿,还是免不了被拉走的命运,索性全程配合,不找到合适的逃路机会,绝不反抗。
而且,就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个男人与我无怨无仇了,最多就是想上了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真乖。”他微微一笑,亲自俯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顺手还摸了一下我的胸,啧了一声说:“小妹妹挺有料儿。”
我心里骂了一句,料你妈个大头鬼!
车子驶了出去,转了几道弯才绕到大路上。我看着两旁的建筑物有点眼熟,松了一口气问:“你的兄弟们说,你是想请我喝一杯,去哪儿喝?”
“本来觉得打劫一下良家妇女挺好玩的,现在看来也没意思,你不是良家妇女吧?”他开着车问。
我心里不太舒服,这种骂人的话真高端。我要是承认自己是,那就说明我在期待着他的调戏;我要是说自己不是,那自己是什么?陪酒女孩,还是夜总会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么胡闹你家里人知道吗?”我问。
“想告家长去?”他一笑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