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我与奥斯特两个人,厨房里传来了爸妈忙碌的声音。
我们都没说话,我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还是先打破了沉默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有点太奇怪了。”
“要在中国内地开展业务,总部准备设在帝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咱们认识时间很久了,我借这次办公事的机会,来看看你。”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说,“没想到这里的小城,这么安静。”
我勉强把这句话当作是赞美的,笑了笑说:“内地小城都这样,没什么区别的。”
“怎么,现在见到我这么拘谨,与原来我认识的艾丽几乎是两个人。”奥斯特笑了笑,“忽然想到你父母过去的那一次,好像你那时自然主动得多。”
“那个时候,是因为不懂事。”我马上回答。
说完又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尴尬的笑了笑。
“我在这边三天了,和旅游局的局长、市长都吃过饭,吃饭的时候也特意打听过你的消息,好像你现在并不太顺利。”他说,“我原本以为给你留下来的那些钱,能让你在内地活得不错,没想到想错了。所以,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忽然间理解了。是我们两个的生长环境区别太大,导致了一些无法逾越的沟壑,那个时候,我说话太重了。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理解你这样的思维是怎么样养的。”
“没关系。”面对奥斯特的这席话,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在那起所谓的事件当中,错的人是我。
“帝都的工作机会你考虑一下,主要是开拓中国市场这一块,你了解国情和人们的想法,而且又在外面待过那么长时间,我觉得把市场开拓交给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奥斯特说完,递给我了一个信函说,“如果考虑好了,直接和中国的区的ceo联系。”
我们说这些的时候,厨房里只传来了静静的水流声,洗菜的声音。
很快饭就做好了,奥斯特又恢复了他外国人的开朗直爽,一边笑着一边用笨拙的中国话和我爸妈聊天。
自然,他又博得了很多的好感。
等到晚上八点半,他从我们家走了以后,门口的叔叔大爷大妈们开始议论,我不用听也知道都在说些什么,送走了他,直接回家。
“你们两个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一进门,就听到了我妈如此说。倒也没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于是问:“那你跟我爸的意思呢?”
我爸把手里的最后一口烟抽完,对我说:“爸爸认真想了一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留在咱们这个市,找个安稳工作;第二,去这个家公司在帝都的工作岗位,好好上班,定期回来看看我们两个就行。”
“嗯,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现在心野了,我们想拴也拴不住了,只是你要知道,爸妈不管做什么都是对你好。”妈妈认真的说。
这句话我相信,只不过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
他们很爱我,对我的爱就是这样的方式,帮我安排好一切,不允许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想想吧。”我说。
奥斯特应该很快就离开了我们这个市,至于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工作机会很诱人,而且开出来的薪资一如既往的高。表面看来,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工作机会,可是我还是有点犹豫,我不想与奥斯特再次成为同事。
心里对那件事,我是抵触的,不想再记起的。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高中同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我一颗安生的心动了又动,最后还是决定去参加这个几年未曾谋面的同学的婚礼。
一是因为我们确实是好朋友,二是她结婚的那个城市是帝都。
帝都我来过几次,唯独这一次下飞机的时候心有点戚戚然。彭悦在机场接我,一看到我就跳起来大喊我的名字,我挤过人群来到她面前,被她一把抱在怀里,然后松开,上下打量着我说:“哎,比原来漂亮多了。”
“你不也一样!”我看着她说。
高中的时候彭悦戴着眼镜,整天穿着校服,一点也看不出来竟然是个美女。如今,全身的装扮先不说,单是气质就让人移不开眼睛。齐肩的直发,挑染了酒红色,利落干练又不失女人味儿,确实漂亮了很多。
“行啦,咱们谁跟谁,别互捧臭脚了。”她笑着帮我拉起行李,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咱们一起关系好的四个人,我都发了请柬,只有你来了。”
“她们几个呢?”我问。
“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太忙没假,来不了了。”彭悦摊了一下手,“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啦,走吧。”
她租的房子在中关村,四周都是林立的写字楼,显得这一片五六层的小砖楼格外的寒酸。只不这些楼被圈在一个大院里,有一种没落贵族的不可侵犯。
“这是中科院的家属楼,户型不算好,价格也不算低,只不过因为距离我上班的地方近,我就租住在这里,上楼的时候注意脚下。”她叮嘱着。
我原本准备住酒店,被她硬拉了过来说与男朋友没住在一起,所以我去也算方便。
这是一个小一居,大约四十平米的样子,阳台连着卧室,卧室外面就是客厅,厅很小,大概只有三四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