炘炎听出了父皇对炘戎的不满,心里有些得意的,但是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父皇息怒,这有倒是臣子贼心,媚上舞弊,狐假虎威,虚张声势。怕是这祝一基是个胆大的,而偏偏太子又是个忠厚宽容的,这才让太子一时不察,令祝一基无所忌惮。”
庆雪国主扭头看向儿子,这话外在帮大儿子开脱,话里又在大儿子纵容属下,导致下属肆意妄为。这话的表面功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已经融会贯通了呢?庆雪国主也不发言,只是回头再看向大儿子,想看大儿子是否听出这弦外之音。
炘戎听到九终于在父皇面前帮自己话,心中有些微微得意,随即语气轻快不少“九弟,大哥我一向是个爽快人,这弯弯绕绕的,你大哥我并不在意,对下属体恤这也是上位之道不是?”
庆雪国主听着大儿子似乎没听出儿子的挖苦,心中的不满增大,看着炘戎更加生气“炘戎,朕听你在沧浪国主面前,并未帮九的一时之过担当,反而让九自己处理,导致沧浪国主顺势将朕的皇孙悠扬留为质子,朕的儿媳洛冉也一并作为质子?”
炘戎看父皇当着九的面提起该事,觉得自己当时做的并无不妥,随即屈身作揖“儿不知何错,请父皇示下。”
炘炎一听炘戎这番姿态,眼睛嗖然眯起,看着炘戎的眼光有了狼性,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想暴打炘戎的想法。
公玉庆雪看着脸色越来越铁青的儿子,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妻儿作为质子对儿子的打击如此之大,如果自己不好好处理这兄弟俩的事情,怕是到时兄弟隔墙,兵戎相见了。
庆雪国主皱眉怒斥“不知何错?不知何错?你竟然还敢这么!”罢一脚踹过去,直接踹倒炘戎。
“你个竖子,竟然到现在,当着你弟弟炘炎的面还敢不知何错!朕问你,我天元会怕他沧浪?”庆雪国主手指着炘戎的鼻尖,看炘戎摇头,随即怒火更大“既然不怕,那我天元的皇孙皇媳就可任人践踏,随意被当做质子,滞留他国吗?”
炘戎不服气的牛“父皇,当时炘炎剑刺伤了沧浪国主沧月!当时若儿臣不顺势而下,只怕沧浪国与我天元国将兵戎相见了。”
炘炎握在袖中的拳头青筋暴起,脸色越来越铁青,呼吸开始急促。
庆雪国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扇在炘戎的脸色“刺伤沧月如何?如若传至天下,沧月竟然强抢我天元的皇媳,抢他人之妇,你以为他沧月占理?沧月刚刚即位,局势不稳,那柳莺之父柳相国未必真就全心帮衬沧月,在沧浪国事不稳的前提下,他沧月怎么敢发动两国之战!”
炘戎仍旧不服气“即使如此,这也是炘炎自己犯下的错误,儿臣不以一国太子的身份调解,而是以兄长的身份让弟自己承担,将伤害降至最低,又有何错!”
炘炎见时机成熟,随即大声回道“大哥的极是,弟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弟自己种的果自己了解,同样弟自己的种的因也会自己收获,无论是恶果还是善果!”
庆雪国主看着儿子铁青的脸色以及看似有哲理,形似跟炘戎撕破脸的语句,脸色一下荡在谷底。
炘戎以为弟弟服气,哼笑“九,自己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还是蛮懂的。”
庆雪立刻一巴掌扇到炘戎脸上,放肆“朕的面前,你就敢如此放肆?!”
炘戎捂着半边脸,错愕的看向暴怒的父亲“父皇?”
庆雪暴怒“太子,你给真滚出暖意阁!东宫之内幽禁1个月思过!”随即转头,脸色不甚好的道“炘炎,你大哥一直是这样直爽之人,朕希望你们兄友弟恭,可好?”
炘炎看着被锦衣卫拖下去的炘戎,回头面色铁青“父皇,只怕大哥不给皇儿兄友弟恭的机会。”
庆雪还想在什么,可是炘炎仅是闭口不谈,只是淡淡的听着,虽然脸色依旧铁青,但是却无法让庆雪继续下去他的话题,只能草草了结这次父子的谈话。
炘炎回道玉王府,已是晌午时分,秦若梅本想与炘炎喝下午茶,但是却再次被阻挡在书房门外。
炘炎铁青着脸,回想着上午的一幕幕,闭眼皱眉,手里摸索着苏洛冉的锦帛,心中有愤怒有悲凉有相思有孤寂。
心中的思念似乎超过了自己的承受,随即,炘炎便垂下眉眼,摊开信盏提笔而书“爱几何,谁理解墨画的你已经被水墨染,染得无影无踪;
爱几曾,谁理解脑海的你已经被记忆淡,淡得虚无缥缈;
爱几回,谁理解视野的你已经被现实污,污得形似还无;
谁知道,菩提树下,冥思我们的过往,一幢幢,一幕幕难以忘却,但是已经模糊,只记得那时花开人在;
谁知道,菩提树下,冥思我们的过往,一丝丝,一缕缕难以割舍,但是已经麻木,只记得那时鸟语花香;
谁知道,菩提树下,冥思我们的过往,一,一滴滴难以忽略,但是已经无视,只记得那时笑颜双影。
我愿意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为保护你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
我愿意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为保护你的笑颜依旧保持在我身边;
我愿意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为保护你的爱恋依旧持续在我身心。
可是,是否,还有那样的时间能将你供养?